心底某名的生出一阵悲凉,他们夫妻俩如今能仰仗的只有我了,西北是他的逆鳞,我不该沾染,可是......
心被牵扯的生疼,她深吸一口气,提笔写下“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社稷托明臣,安危系妇人,千载做白骨,谁为社稷臣。”
这是当年李太主不愿和亲,潜逃出宫时留下的诗句,她高举义旗一路北上,招揽天下血性儿女迎击匈奴,那年她不过十四岁,三十年风霜雨雪马革裹尸,荡平北境,却也难抵岁月侵蚀,壮士迟暮,李太主尚且如此,长公主您呢?
“娘娘,您怎么了?”明夏实在担心虞归晚,灌了个汤婆子跟了近来,却见虞归晚已然泪流满面。
虞归晚招呼明夏在自己身边坐下,给她讲述起来李太主当年的故事。
英雌往事如乱石穿空,惊涛拍案,荡气回肠,二人只聊到天亮依旧神采奕奕荣光焕发。
“娘娘,您说李太主会没事的吧。”明夏吸了吸鼻子,双眼早已哭的通红。
虞归晚拍拍她的背道:“会的吧。”
姜正一如往常,早早便过来替虞归晚诊脉,虞归晚打发所有人下去,正要开口,姜正却直截了当道:“您心中所想之事,老夫无能为力。”
“为何?”虞归晚不解,“您是盖世神医,怎忍心见......”
“打住打住打住!”姜正打断了虞归晚的话,“您坐困愁城,老夫如何不是呢,老夫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明白了。”虞归晚霎时仿佛被抽干了魂魄般低下头,姜正本是闲云野鹤的江湖游医,如今困锁庙堂,与自己又有何区别呢?
“神医,我有办法送您离京。”
“您都泥菩萨过江了,还是诸位自求多福。”
虞归晚身体微微前倾,看着姜正小而明亮的眸子道:“神医,您知道我的,从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姜正鼻中哼了一声,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问:“条件呢?替李太主诊治?”
虞归晚颌首算是同意:“只要您答应,剩下的事,我自有办法。”
“你对他竟深情至此?”姜正掀眸看向虞归晚,黑白分明的小眼睛里闪烁着怜悯的光。
“与谁都无关。”虞归晚重新靠坐回去,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远比感情更值得去做的事。
姜正耸耸肩,站起身来,躬身道:“老夫等着您的好消息。”
魏逢春打帘进来,与姜正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