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打入暗无天日的牢笼,她屏住呼吸,放缓了脚步,向宫门口挪动,却在接近宫门时,骤然撞上了一双足以令她毛骨悚然的眼睛。
他仿佛自地狱而来,带着令人胆寒的戾气,眼前是四个太监,他们正被一根极细的丝线绑着,挂在房梁上,这丝线一头绑着双手的拇指,一头挂在梁上,若非月色亮如白昼,虞归晚甚至看不见那根线,他们似乎已经挂了许久,满头大汗,脸色紫青,姿态扭曲,嘴被塞着,难怪没有一点声音。
“魏景迟?”虞归晚愣在原地,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魏逢春也看到了虞归晚,他抬手,四人便被放了下来。
他们匍匐在地,浑身痉挛。
“去伺候娘娘吧。”他下巴一扬,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明夏与素秋二人如蒙大赦,飞一般冲了出来,爬在栏杆上呕吐不止。
夜静的出奇,千秋殿宫门紧闭,四下鸦雀无声,宫人们低着头,井然有序地忙着自己的活计,魏逢春脊背挺的笔直,跪在正殿里一言不发。
虞归晚面色阴沉,手指颤抖地指着地上的没事人一样的魏逢春,气的说不出话来。
“娘娘息怒。”许有诚是个聪明人,今日廷杖魏逢春并未伤及筋骨,本来敷了药,修养几日便好了,他却强撑着身体,管教起了宫人,虞归晚又急又气,指着他道:“息怒?”
“我倒是想息怒,可是你呢,你在干什么?你不仅滥施酷刑,还让合宫都去观刑,说话呀,我问你想干什么?”
“杀鸡儆猴。”魏逢春回答地干脆利落。
“杀鸡儆猴?这叫杀鸡儆猴?”虞归晚被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她抄起一旁的书狠狠砸在魏逢春面前,“他们四个手都废了,你那是残害生民,是—草菅人命!”
魏逢春到底有伤在身,被书一砸,便吃痛地跌倒在地,虞归晚慌了神,忙蹲下焦急道:“你没事吧。”
魏逢春瞥了眼翻开的书页,《酷吏列传》,他轻笑一声,撑着地一言不发地跪正了身子道:“娘娘要责罚,奴才悉听尊便!”
“你—”虞归晚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指着魏逢春清瘦的侧脸,咬着后槽牙,艰难的蹦出几个字道:“你并非暴唳之人,为何?”
“娘娘仁善可是这里是后宫,”魏逢春依旧低着头,语调还是同样地坚决,“今日你的行踪究竟是谁泄露的,这千秋殿究究竟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娘娘您难道不怕吗?”
“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