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盯着我。”
魏逢春顺着虞归晚的目光看去,金瓦红墙的紫禁城在夕阳里闪烁着熠熠的光,唯有眼前的殿宇似被遗忘般,破败不堪,蛛网密布的匾额上,三个鎏金大字“慈宁宫”却依旧清晰,曾经门庭若市的江太后寝宫,一片衰草枯杨之状,再无当年繁华,论理宫中不该有如此破败的殿宇,更何况是慈宁宫,可是这座皇城都早已易主,更何况乱臣贼子的居所,只是江太后毕竟也算是当今皇上的嫡母。
御史们爱论礼,就让他们论去吧,魏逢春点点头,心里早已有了人选。
“对了,虞秉中那有什么消息?”
虞秉中是建昭六年的进士,放榜后不久便分到户部观政,所谓观政并非实衔,只是官员待分配的一种过渡,大凡一时无法分配的,吏部便分配其前往各衙门观政,而虞秉中便是这个无法分配之人。
只因虞秉中有个难缠的父亲。
虞秉中的父亲虞恩怀,是正兴年间的探花郎,正兴帝亲授翰林院编修一职,本是少年意气,前途不可限量,却因屡次上奏劝谏正兴帝不可耽于享乐,贻误国事被正兴帝厌弃,但也因此落了个直言敢谏之名,正兴帝虽然耽于享乐,不理国政,却也是个仁善之君,只申饬了他几句,依旧留在翰林院供职。
正兴帝驾崩,作为两朝元老,又经世人吹捧,虞恩怀便自比魏征,对幼帝齐初处处挑剔,连齐初早朝时打了个哈欠都要被他上疏劝诫,齐初小小年纪,动辄得咎,很是厌烦他,他却不为所动,一日三封奏折往御书房送,若非还未亲政,不能绕过托孤重臣下旨,又怕失了天下直言敢谏之士的心,齐初真想流放了他。
直到建昭六年,虞恩怀上奏弹劾位极人臣的内阁首辅江域,江域是正兴帝临终前的托孤大臣,又是江太后的兄长,当朝国舅,向来倨傲,主政六年,朝中铁板一片,俨然如他的内宅,是以听到小小一个翰林院编修竟敢弹劾自己,他勃然大怒,就要问虞恩怀大不敬之罪。
齐初已经及冠,早已受够了江域的气,想亲政,可朝中竟无一人敢上奏,终于有个人弹劾江域,即便是些不痛不痒的小罪,他依然心怀感激,是以虽面对咄咄逼人势要除虞怀恩而后快的江域,齐策第一次摆出了皇帝的架势,摘下冕冠,质问江域:“文政是先帝亲封的翰林,有直言敢谏之责,舅父如此咄咄逼朕,是想朕悖逆先祖吗?”
齐初虽然保了虞怀恩一命,可是面对江域,虞怀恩不得不引咎致士,只是连累了刚刚进士及第的儿子,去户部观政一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