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把他们所有的城、地都铲了,我看他们怎么翻盘。”
“然后呢,你准备手刃她,还是移交刑部、大理寺或者让三法司会审?”虞归晚语调一转,
“手刃他们,你现在就可以动手,打着千秋殿掌事或者内书堂博士的旗号去沈府,或者邀他们私下见面,然后手起刀落,完全不用斩断他们的羽翼。”
“至于三司会审,青棠的死,怪不到他们头上——”
“你闭嘴!”魏逢春砰得一声拍在桌子上,黑白棋子跳跃着落了一地,殿外静悄悄的,这是魏逢春来时吩咐过的——他怒目圆睁,直勾勾盯着虞归晚,一字一顿道:“不—要—提—她—的—名—字—”
虞归晚虽然早有预料,亲耳听到魏逢春说这样的话,还是霎时红了眼,她深吸一口,酝酿许久,终于才险险压下了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循循善诱道:“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女人生产本就是鬼门关里走一遭。”
“你—”魏逢春断然起身,就要离开。
虞归晚捡起一枚棋子,慢悠悠的转身,叫住了魏逢春道:“况且景迟,你究竟是在泄愤还是报仇!”
魏逢春脚下一顿。
虞归晚站起身来,慢悠悠踱至他的面前道:“我入宫不过半年,郑国夫人、冯述廉接连出事,你觉得陛下会怎么想,百官会怎么想?”
“我管他们怎么想!”
“当然要管!”虞归晚厉声打断了魏逢春。
“景迟,同归于尽我们根本不需要走到这步!”
“你我之所以拖着半幅残躯苟活于世,难道是为了和他们狗咬狗吗?”
“我们是要让他们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死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绝望,我要亲眼看着他们被依仗的强权吞噬,求告无门。”
“只有感同身受,才会有撕心裂肺的绝望!”
“况且,你该知道,若不能一击致命,就是在培养自己的掘墓人。”
“退一步,我们才能更好的进。”虞归晚把棋子放入魏逢春手中,目送他离开。
落日如烈火般燃尽污秽,千秋殿里一片火红。
虞归晚坐在铜镜前,慢悠悠的梳着头发,晚霞透过窗子给她披上了一层绮丽的霞衣,她半阖着眼,静静等候着日落。
一刻后,日落西山,寝殿里彻底的暗了下来,她慢悠悠的睁开眼,借着廊下仅有的光亮,她再此见到了黑发的自己,她像是赴约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