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恐怕也只有方承礼一人了。
只是如今各地正在加紧赈灾,春耕也迫在眉睫,他如此慌张而来,所为何事?虞归晚感觉隐隐有些不安。
临近元宵,月光如洗,齐策终于接到了定王的捷报,定王齐观云趁着雪夜,率一支轻骑兵奇袭了戎狄的粮仓,一把火将戎狄的过冬的粮食烧了精光。
戎狄兵败如山倒,彻底被打出了嘉峪关。
定王大捷的消息传入京城,一石激起千层浪,百官为他请赏的奏折如雪花般堆满了御书房,齐策却无心理会,因为一日前,户部西安门粮仓也失火了,所有的粮食几乎无一幸免,而此时其余粮仓眼见已经见底,灾民口粮亟需解决。
粮仓大使杨宏远畏罪自杀,方承礼带着钱文楷与齐策闭锁在御书房里整整一日一夜,思索着解决办法。
齐策焦头烂额,此事再明显不过了,肯定是有人挪用了粮仓的存粮,各地灾情迫在眉睫,眼见纸包不住火了,只能放火,用粮仓大使这个微末小官的人头保下其余的人。
方承礼已经派人抄了杨宏远的家,可是他的家中早已家徒四壁。
“眼下当务之急是从各地调粮赈济灾民。”齐策说话时几乎是咬着牙。
钱文楷点头如捣蒜:“陛下圣明。”
齐策一掌拍在御案上,钱文楷吓得脸色煞白,他屏住呼吸,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是户部尚书,如今户部捅出天大的窟窿,你十颗脑袋都不够抵!”
“陛下恕罪,陛下赎罪!”钱文楷早已吓破了胆,只能疯狂叩头,额头上早已鲜血直流。
方承礼重重叹了口气,道:“陛下,依老臣愚见,眼下只有从各地征调粮食赈灾了。”
“可是各地赈灾的赈灾,春耕的春耕,怕是没有余粮呀。”
“你的意思是?”
“只能暂且挪借王爷的军粮了。”方承礼面露难色,“初三那日,臣入宫前适逢庆阳郡主亲自到户部催粮,庆阳郡主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与李太主几乎一模一样,她提着剑逼着钱尚书签了往西北运粮的单子,如今这粮草应该还在路上,老臣已经派了快马前去追回了,想来明日便能抵京。”
“只是如此一来,便要苦一苦王爷了,索性王爷大捷,收回的失地里总能补充点粮草,只是要在如今我军气势正盛让他们时转攻为守,老臣对不起王爷,对不起西北的数十万军民呀。”
方承礼捶胸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