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落地羊角宫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看不清表情。
“臣妾参见陛下。”虞归晚屈膝一礼,“不知陛下星夜召臣妾前来所谓何事?”
齐策放下笔,抬头看向虞归晚,她似乎已经歇下,来不及梳妆,发髻用银簪低低挽着,半垂在颈间,看上去极温婉可人。
“冷吗?”齐策招招手,虞归晚走上前去,男人顺势握住她的手,担忧道:“手怎么这般冷?”
他目光扫向一旁的素秋:“怎么出门不给你们娘娘拿个手炉?”
素秋被吓得不清,忙叩头认罪。
虞归晚柔声道:“是臣妾怕陛下久等,命她不必准备了,怪麻烦的。”
女子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二人许久没有这般说过话了,心中不觉生出一股温情,只是这股温情很快便被猜疑取代。
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虞归晚,道:“仲娮说姑姑的病见好了,明儿要进宫谢恩,再贺皇后诞育公主之喜,江氏之乱后,皇族子嗣凋零,如今与朕最为亲近的就是姑姑一脉,朕准备办场家宴,好好招待她。”
“臣妾病弱,此事需得由皇后娘娘做主,臣妾还是想请陛下许臣妾闭宫养病。”虞归晚道。
齐策看着眼前人低眉顺眼的模样,笑道:“朕还没说什么,爱妃怎么就推让了起来。”
“臣妾实在病弱难堪大任。”虞归晚闻言,诚惶诚恐的撩袍跪在齐策面前叩首道:“还请陛下赎罪。”
“你倒是个会享福的。”齐策俯身上前,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话锋一转道:“可是爱妃你忘了,如今皇后也在养病。”
“臣妾愚钝了,陛下赎罪。”虞归晚低着头,感受着头顶审视的目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突然,眼睛的余光不经意间捎到了书案下的木制碎片,那上面似乎还雕刻着图案,这就是他送给虞淑妃的寿礼?虞归晚感觉心头猛地一颤,许久一来的疑惑瞬间有了答案,难怪他近日对我百般刁难,万般试探,她心中苦笑一声,掀眸看向齐策,正欲解释。
男人却突然阴恻恻道:“你不是愚钝,你是想要皇后的命!”
“什么?”虞归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面容,斟酌着解释道:“臣妾不敢,臣妾入宫以来,颇受皇后娘娘照拂,如何敢做此等不忠不义之事。”
“是吗?那朕问你,年节那日,皇后突然胎动,与你可有干系?”
男人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