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身,男人瞪大了眼睛,手指颤抖地指着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狠狠抽她一巴掌,鲜血灌满了他的咽喉口腔,他愤怒的脸色格外狰狞。
“这是你第四次卖我了,爹。”月伊人已经很久没叫过他爹了,从六岁那年被他卖给青楼起。
“你确实足够聪明,总能在我洗干一身泥泞后出现,再卖我一次。”
“忠孝大过天,我读了那么多书,却终究逃不一个孝字!青棠一尸两命替我还了你的骨血—”
她笑出了声,粘腻感顺着脖子倒灌全身:“从今往后我们只有血仇,再无血肉!”
男人瞪大的双眼逐渐焕然,她松了手,轻轻一推,他便摔倒在地,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便再没了气息。
她仔细端详着手上的簪子,这是十年前她从路边买来青棠时送给她的。
“姐姐,青棠是什么呀。”青棠扬着稚嫩的小脸眼巴巴看向自己。
“青棠是合欢花。”
“那姐姐是希望我嫁个如意郎君,恩爱白首吗?”
“恩爱白首?”她重复着青棠的话,把银簪在身上蹭了蹭,转过身来,却见妇人脸色煞白地缩在门口,怀里还紧紧搂着她的儿子—她的弟弟兴业—那是她的母亲,二人瑟瑟发抖,满脸警惕地看着自己。
月伊人半跪在二人面前,把手中的簪子塞进母亲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