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程瑆从书包夹层翻出钥匙,推开长满红锈的防盗门,丢魂似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妈咪,你回来了?”珊珊领着早早窝在微微泛黄的布艺沙发上,两双眼睛齐刷刷看向程瑆,“约会还顺利吗?”
“顺……什么约会?”程瑆瞪大眼睛,对上对面三双炯炯有神闪烁着八卦的眼眸。
“嘻嘻,就是抱抱呀!”珊珊偷笑,“早早说不要打扰妈咪约会,我们就先回来了,妈咪,我们乖不乖?”
程瑆:“……”其实大可不必。
“家里变破破哦,上次明明不是这样的呀。”珊珊跟着程瑆去过她租的出租屋,那块区域刚翻新过,自然不是眼前充满年代感的老小区可以比的。
四面的墙面不复洁白,因年代久远变得斑驳泛黄,墙角还残留着蜿蜒的水渍,地上的木板凹凸不齐,稍一走动就会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顺势扬起一小撮藏在木板下的灰尘。
尽管屋子客观条件受限,没办法焕然一新,但屋主人还是很努力让它看上去尽可能温馨。
崎岖的地板被暖黄色地毯覆盖,斑驳的墙面挂了几副创意画,从稚嫩的笔触来看应该是屋主人自己画的,明艳大胆的颜色给屋子增添了不少亮色。以及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绿植。
珊珊仔细观察了下摆在茶几上那盆吊兰,确定是自己认识的那盆:“是之前的花花!”语气里满是认出旧友的喜悦。
一旁的小白听到这话,眼眸微不可见地闪了闪。
程瑆轻抚上吊兰翠绿的叶片,“嗯”了声,她喜欢植物,安静地陪伴着你,不至于孤独又不会太过闹腾,有时还会有难以预料的惊喜。
很长一段难熬的时光里,都是这些不会说话的小可爱陪她一起撑过来的。
“妈咪也是孤儿吗?”早早忽然问。
在葵葵的默认下,早早就学着珊珊和小白一起叫程瑆妈咪,恢复记忆后她并没有多长几个心眼,平时不是黏着葵葵就是跟着珊珊,这一开口,程瑆才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对情绪十分敏感的孩子。
“嗯,早早也是吗?”程瑆对自己父母的印象不多,只是很感谢他们给她留下赖以生存的房子,比起这个,她倒是对早早的过去很感兴趣。
“早早之前说你的名字是姐姐给你取的,你和葵葵很早就认识吗?”程瑆不动声色开始套话。
一向护着早早的葵葵这次反常地没跟过来,在场能听出来的只有小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