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灰色的天空彻底被猩红取代，污染体操纵着粗壮的藤蔓一点点逼近，哼着欢快的儿歌停在两人面前，朝程瑆伸出一截粉嫩的新芽。
林小葵警惕地抬头，娇小的身躯坚定地挡在程瑆面前，发尾坠着的橙粉色绒球细细打着颤。
程瑆反握住她的手，指尖下的心跳声急促剧烈，她平静地向前走了一步，整个人遮盖在新芽垂落的阴影下。
污染体似乎很开心，程瑆能听见它的雀跃，前方盘旋的藤蔓激动地拍打在土层上，地面不堪重负地下陷。
“送你花花，别走，珊珊喜欢你。”
头顶的嫩芽控制着速度缓慢下垂，尖端停在和程瑆视线齐平的位置小心翼翼开出了一朵花。
林小葵呆愣地看着这一幕，直到程瑆试图触碰那朵花的花瓣才反应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你疯了？那是污染体！”
骤然抬高的音量引起珊珊的注意，它不耐地转过身躯，身侧的藤蔓下意识抽过去。
“讨厌，珊珊不喜欢，赶走，赶出去。”
程瑆眼疾手快，赶在它发怒前摘下那朵花。
珊珊不动了，攻击的藤蔓停在半空，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新芽。
“你收了珊珊的花？”
它垂下脑袋，确认似的，程瑆趁机将林小葵往背后藏了藏，抬头微笑着和它对视。
珊珊很轻易就被安抚下来，乖巧地收回悬在半空的藤蔓，温柔地诱哄：“收了花花就要听话，乖乖的，呆在原地不要动。”它停顿了会，似乎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尾音变得低缓，转而又雀跃起来，肯定道，“珊珊会一直陪着你。”
程瑆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含笑地望着她，左手护着身后的林小葵，右手指尖攥着那朵不知名的小花。
“你为什么不说话？”珊珊终于反应过来，看着自己新交的朋友，语气变得焦急，“说话，和珊珊说话，为什么不理珊珊？不可以，快答应珊珊，你会一直陪着我！”
林小葵被程瑆死死摁在身后，感觉到地面开始剧烈颤动，抬眼就看见污染体莫名其妙又开始发疯。
“它这是怎么了？因为你摘了它的花？”林小葵力气很大，真用力起来程瑆根本压不住她，转眼就被她挣脱开，“一会我拖住它，你找机会跑，这悬崖地下有条河，你跳下去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我留下来陪你！”程瑆刻意抬高声音，林小葵怔愣住，没注意到身后污染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