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为了省钱，早上挤地铁晚上搭公交，每天不是和上班族地铁厮杀就是和退休老人门前搏击。
那时她最喜欢后排靠窗的位置，晚风轻拂，车身摇曳，昏黄色的街灯隐没在暮色下融成一条蜈蚣……
蜈蚣？！
程瑆猛地反应过来，瞪大双眼看着窗外一个个油绿色蠕动的肉瘤，差点将胃里的煎饼吐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畸变体，和二维图片不同，真实的3D视角更加细致，隔着强化玻璃都能感受到那股腥臭。
蜈蚣状的腥黄色畸变体被母巢根系分泌的油绿色液体包裹，深褐色绒毛密密麻麻贴在窗前浮动，毛发顶端长着密集的黑色斑点，像一双双没有眼白的眼睛盯着程瑆的方向。
程瑆忍着干呕的冲动逼迫自己盯着窗外。
她以后少不免要接触这些，越早适应才越安全。
“叮！前方停靠站：后勤部A口，请在行车方向右侧等候下车。”
程瑆捂着胃小跑下车。八点27分，距离上班只剩3分钟。
来不及思考，朝着对面的后勤中心大门狂奔。
污染区093区，污染指数36.7%。
“这就是你说的‘捡垃圾’？”
程瑆戴着防护手套，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堆成十多米高的不明物体。
泛着冷光的机械残骸被一株枝条上长着无数双眼睛的藤条植物死死缠绕在一起，它最顶端的眼睛被某种尖锐武器刺破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流出深褐色的稠状液体，冷却后覆在金属表面形成一层沼泽似的黏膜。
巴掌大的苍蝇从上面飞过，缝隙中探出一条暗红色触须，在即将捕获到猎物前被同事林小葵眼疾手快斩断塞进铅盒。
多亏早上的强制脱敏，她现在已经能勉强适应，这株藤蔓上也没有长出什么诡异的器官。
“我们回收队可比开拓队安全多了。”扎着双马尾的少女把液压钳塞给她，“上个月有个异能者在026区被变异藤绞碎，据转述，那血块一块块从天而落，均匀地落进地面张着嘴的幼苗嘴里，连识别牌都是吃剩下被嫌弃硌嘴吐出来的。”
程瑆吓得手一抖，钳子夹住块焦黑的电路板，缝隙中迅速冲出一条藤蔓，它顶端还长着个翠色的花苞，接触到空气的瞬间迅速绽放，淡粉色的花粉冲着程瑆的面部喷洒而出。
“小心！”林小葵想伸手将她拉开却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