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的时候他害怕,但等他走了,他不知为何却有些担心了。
陈清漓望向殿外渐暗的天色,北风卷着碎雪拍打在窗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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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军营,朔风如刀。
商寄寒掀开帐帘时,商墨循正对着沙盘凝眉。
烛火映着他苍白的脸色,胸前白布渗着新鲜的血迹。
“睿王好雅兴。”商寄寒解下沾雪的大氅,“重伤之人还在研究兵法?”
商墨循头也不抬:“比不上摄政王,放着京城不管跑来北境送死。”
一开始他听到摄政王要来的消息也很惊诧,但是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他这是不放心他。
当然不是因为关心他的身体,而是怕他搞事情。
其实商寄寒多虑了,不管他是否能夺位成功,他都不会勾结西岭,因为他也不想青霄落入敌国之手。
“彼此彼此。”
商寄寒将密信拍在沙盘边,“西岭这次出兵,是张通海的手笔?”
“不止。”
商墨循终于抬头,眼底泛着血丝,“祁王残部混在城中,今晨探马来报,他们打算里应外合。”
商寄寒眸光一凛,修长的手指在沙盘上轻点:“祁王残部藏身何处?”
商墨循咳嗽两声,指腹划过沙盘上荣城西南角:“青楼、赌坊、粮铺——这三处近日多生面孔。”
帐外风雪呼啸,火盆里的炭火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