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让她们亲自上去,是不大可能的。那里不仅有死人,或许还有刺客。
众人在周边的亭子中暂歇,一抬头就能看见派去阁楼上望风的仆役,只要他不示警,她们便是安全的。
杨锦书以指作梳,温柔地为莫丽卿整理散落的头发,安抚道:“十七娘莫怕,我们已经派人报信了,想必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不仅是莫丽卿,包括她们,方才在逃跑过程中,或多或少都有发饰遗失、衣衫凌乱,只不过这些外在的狼狈,此刻都顾不得了。
先前众人齐聚湖边,看了一场亲王揍县公的热闹,这会儿挪动到西水阁查探命案,倒也顺路方便。
还没走到亭子近前,远远瞧见亭中围坐着几位娘子,莫良弼及谭国公府的一众人等,立刻高声喊道:“十七娘!十七娘!你怎么样了?”
那呼喊声急切又响亮,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他们一家人情深义重。
莫丽卿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有些空洞地望向声音来处,身体却没有半分要迎上去的动作。
直到众人快步走近,离得足有几步远,能清晰辨得清身形相貌之时,莫丽卿才嘴唇微动,冲着为首的莫良弼,低低地喊了一声,“伯父。”
莫良弼快步上前,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瞧不见明显外伤,稍稍松了口气,应了一声:“嗯。”
随即目光落在她始终紧握的手上,瞧见那支寒光闪闪的金簪,关切地追问道:“没伤着吧?”
莫丽卿缓缓松开紧攥的手指,露出被簪柄硌出红痕的掌心,语气平静了些许,“并未受伤,反倒是那刺客,被我在胳膊上扎了个窟窿。”
说这话时,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若非反应快,今日殒命的恐怕就是她了。
杨开珺闻言,顿时急了。
如今吴华光要主持前厅大局,安抚一众受惊的宾客,杨守礼又被人阴差阳错地指证有谋杀嫌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只能由他站出来查案。
杨开珺连忙追问道:“那刺客现今情况如何,往哪个方向跑了,可有看清样貌衣着?”
先前莫丽卿惊魂未定,并没有过多透露自己在水阁中的见闻,以及与刺客交手的细节,以至于杨锦书派人报信时,只说清了 “有刺客、有宾客殒命”,其余关键信息一概模糊,让他们心里始终悬着一块大石。
莫丽卿:“他跑了!”
她不认识路,更不认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