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里发沉,冷笑一声,“可衣裳总有补不回来的那一天吧?缝补次数多了,布料都糟了,总不能穿破布条子。”
南衙驻扎长安,但军士大多不是长安人,家乡遥远,和家人的联系本就不频繁,战事一紧更是断了音讯,哪能次次都向家里求取衣物?
范成明手支着下颌,语气平淡了些,“朝廷会发一部分。每逢征战有了缴获,成匹的好衣料大多上交,或是分给将官。
那些没人要的粗布衣衫、旧衣裳,每个人分一两件倒也不妨事,好歹能添件换洗的衣裳。”
郁修明抓住关键点,“朝廷能发多少?”
一直沉默的唐高卓放下筷子,平静地答道:“按规制,一年发两次。春季发夏装,包括单袍、长裤、短衫各一件;冬季发厚装,有夹袄、皮裘、皮帽。”
账面上的数字好看,实际能落到军士手里的,未必有那么多。
作为外人,郁修明深知他不能再深问下去了,比如右武卫到底能从少府监拿到多少衣物,那些没发下去的物资又去了哪里。
再问,就是触碰南衙的底线了。
徐达胜的证词提供了另一个思路,军士多穿粗布衣裳,百姓日常也穿粗布衣裳,既然都是粗布,怎么分辨哪些是军士自备的,哪些是朝廷发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