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声,还有些不爽,“小心别惹到他了,我已经被他讨厌了。”
他脸上微笑,心里却在想。
真是没品的东西。
谢敛站在原地。
最终还是没有离开。
江酌霜走出行政楼,在将要迈出校门时,忽而抬头望向二楼的方向。
谢敛果然还站在栏杆边,见到江酌霜回头,自然地放下相机,假装无事发生。
因为距离太远,江酌霜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他虽然心里没多大意外,但还是被谢敛超经意的动作逗笑了,笑得特别开心。
他朝谢敛比了个口型。
“小、心、被、开、除。”
透过镜头,谢敛看得一清二楚。
热风吹动香樟叶簌簌,夕阳背在身后,小少爷的发丝上都落上了暖橙色的光。
谢敛在此时按下快门。
记录下了小少爷难得一见的笑。
……
北亚,十二小时前。
音乐会的帷幕刚刚落下。
暴雪时分,西伯利亚的泥土坚硬而冰冷,与剧院内落幕后灭掉灯光相似。
来来往往的人流中,谢敛站在车站的车亭内,翻看一张张照片。
大雪落在他的肩膀,他却感受不到一丝寒意,目光柔和地看着相机显示屏。
相机里拍的都是同一人。
剧院的灯光在少年的身上流淌。
有一瞬间,江酌霜凑巧望向他的镜头。
剧院的灯光让对方的黑眸显现出一种琥珀色。
少年身穿白色西服,黑发柔软,竖琴靠在他的肩头,耳骨上的银色藤蔓熠熠生辉。
他递来漫不经心的一瞥,像伏特加凛冽地割开人的喉咙。
划过喉管时,苦辣会让人上瘾。
着魔一般,想要得到更多。
谢敛握紧掌心,传来尖物的刺痛感。
他恍惚回过神,垂眸望着掌心,是和照片中一模一样的耳饰。
正值落雪时分,西伯利亚的大雪凛冽。
不远处有酒馆,里面传来玻璃杯的碰撞声。
在路人异样的目光中,谢敛终于有了动作。
——他垂下头,轻轻亲吻了一下银色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