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霜把竖琴运下舞台。
少年音乐家穿着白西装,抱着玫瑰花,懒散地靠着剧院的墙壁。
要是再披上白色的头纱,一定会有人认为,他是谁家逃婚的新娘。
饶是顾修扬与江酌霜认识了这么多年,依然会被对方的美丽所惊艳。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突然回国?”
前些年,江酌霜拿下人生中的第一个大奖时,甚至才刚过十八岁生日。
自此成为古典乐界意气风发的天才少年,亦或者某些人口中,风流冶艳的东方美人。
所有人都以为,江酌霜毕业以后,一定会继续在国外留学。
但他却出人意料地选择了回国,甚至没有继续上音乐学院。
顾修扬感叹:“你知道你在国外有多火吗?”
每场个人音乐会的门票都会被一抢而空。
顾修扬忍不住替江酌霜感到可惜:“如果你一直待在国外,未来说不定能成为……”
“好啦,没有未来的。”
江酌霜笑嘻嘻地打断了他。
“我会在某一天,死在剧院的舞台上。”
罕见疾病每天都在蚕食他的身体,高强度的演出对他而言,就是慢性自杀。
顾修扬不忍听见这样的话,“你的病情现在已经很稳定了,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放心吧,没什么好忌讳的。”
江酌霜低头闻了一下怀中的玫瑰。
每年都有人说他活不过这年冬天,但事实证明,这些人没有当医生的天赋。
顾修扬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开玩笑道:“你可要好好的,你是我的摇钱树呢。”
明明是利益相关的词汇,却被顾修扬说得像是叫小情人的词似的。
外面似乎下雪了,江酌霜去后台换下西装,穿上厚实的羽绒服,又围了围巾。
“我下班了,别再和我讨论工作,不然你的摇钱树就要生一场二十万的小病了。”
“需要我帮你报销?”
“不需要,但要旷工休养。”
顾修扬忍俊不禁:“行,都听你的。”
当初签下江酌霜的时候就想着,自己一定是把一位祖宗请到公司了。
祖宗果然很凶。
但顾修扬不后悔。
江酌霜在国外的名气很大,自然有不少音乐公司想要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