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应该在做睡前的面部护理。
他编辑了条短信:今天谢谢你,辛苦了,晚安。
收件人,王尔德,点击,发送
铺好床,他刚钻进被窝,手机屏幕就亮了。王尔德的回复很简短:晚安。
茧一眠笑了笑,果然没猜错,这位大爷还醒着。他把手机放在枕边,闭上眼睛。尽管还有心事,现在的他该睡觉了。
……
六点整,闹钟响起的瞬间茧一眠就像诈尸一样弹坐起来,伸手就去摸床头的手机。
拿着手机盯了半天,手指在号码上悬了又悬。这么早打,万一对面还在睡觉怎么办?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看看表。
六点半,太早。
七点,可能还没上班。
七点半,应该快了吧?
等到八点,他觉得是时候了,换了身衣服下楼。伦敦的早晨依然阴沉,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钟塔的员工陆陆续续来上班,茧一眠躲开人群,找到一个死角。这个位置在两栋楼之间的夹缝里,视线被树木遮挡,最重要的是,没有监控摄像头。
他又检查了一遍四周,确定安全后才掏出手机。深吸一口气,终于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
对面传来一串语速飞快的英语,似乎是一串地址,随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还好茧一眠提前打开了录音功能,来回听了四五遍,他终于把整个路线记下来。
他数着路口,拐进一条狭窄的老街。很快就看到了电话里说的建筑——一家招牌上写着[1887]的店铺。
直走两百米,拐进旁边的巷子,沿途经过几家小店。其中一间是小提琴店,橱窗里陈列着各种规格的琴,店内隐约传来调音的声音。
再往前走,是一家滑雪用品店,虽然伦敦几乎不下雪,但橱窗里的雪板和雪靴依然闪闪发亮,仿佛随时准备着迎接一场不会到来的暴雪。门口立着一个穿全套雪服的模特,在伦敦的初夏显得格外突兀。
从这里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子,眼前是一条僻静的街道。茧一眠在伦敦待的这段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街道——仿佛像上个世纪的伦敦,路灯是煤气灯的样式,石板路上还能看到马车轮子碾出的痕迹。
一排灰扑扑的房子挤在一起,向东数第三栋就是目的地。这栋楼比两边的房子都要高一些,窗户上糊着厚重的窗帘,砖墙已经被伦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