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体育老师奥利弗怒气冲冲锤桌子的时候,上面的纸页沙沙作响,扑簌簌落下几张A4纸来。
椅子和桌子之间的狭窄距离限制了她的动作,因而她只是心平气和的坐着,安抚着奥利弗的情绪:“让女孩们接受训练也好,之前带孩子们参加比赛的时候,很多老师都说他们也有女子橄榄球队,如果女孩们受到训练,她们也可以获得去一个好学校的机会。”
“但那是在剥夺原本橄榄球队员的机会!”体育老师显然十分不忿:“校长,您想想科里亚纳,那孩子智商低下,家里又没有人管,如果失去橄榄球这个机会,他还会有逃离那个家暴父亲的机会吗?”
“还有杰勒米和曼德尔,他们报警的时候是你去和警察交涉的,你最应该知道他们的情况,如果他们不能在明年三月的比赛中取得成绩,他们要怎么相信自己还有未来?”
“奥利弗,安静!”校长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微微俯视矮胖的体育老师,“你说的那些机会女孩们一直都没有,现在她们不过是享有和男孩一样的机会而已,橄榄球队一直都是男女混招的,如果不是史蒂夫老师来,我很好奇要多久才能看到一个女孩通过橄榄球队获得机会!”
这简直荒谬!
奥利弗张了张嘴,有太多话想说,他想起那些惶惶不安看着他的男孩们,大多数人甚至连吃饱饭都是问题,他们大多都有营养不良的问题,把打橄榄球当成脱离贫民窟的唯一机会,那么卖力的打球,却依旧不得不因为要帮父母维系家用或混迹帮派寻求自保而耗费大量时间和力气。
他接受弗兰肯小学的橄榄球队长达十一年,对这里的孩子来说,依靠学习成长几乎是个无稽之谈,他们出生的羊水里几乎多多少少都带点大//麻,一些孩子尽管本心不坏,却依旧被迫染上毒//瘾,他们相信自己智力低下,大多也身体瘦弱充满风险疾病进入体育行业、街头说唱和互联网几乎是他们少有几个算得上体面的成长空间了。
奥利弗带着这一级的男孩们连着训练好几个月了,他们每个人聊起明年三月的比赛都眼含憧憬,奥利弗常常背过身去不愿面对那些期待和笑脸。
即便再怎么努力,橄榄球员加上替补一共五十个人,能被中学球队选走的也不过五人,十一年来,比赛当天因为各种原因被阻挠没法到场的有几个人,赛前体检又会刷下去一大批人,即便是被中学选走的四五个人,也时刻面临着被挤掉名额和临时劝退的风险。
奥利弗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