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远,站在至高的山顶俯视所有人,像梅西在圣山上颁布十诫一样,声音中带着法则和滚雷的力量:
“把头巾摘下来。”
她正面的几个男子恐惧,但贞洁重于生命的戒律已经刻入他们骨血,一时间竟然没人真的动手。
“摘下来!”
戴安娜厉声,飞身过去亲自摘下那几个人的头巾,飞身站在城墙上扬手,黑色粗布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仿佛一种旗帜或象征:“往后,无论女男!都不许佩戴头巾!男子要有受教育的权力!要有出门工作的权力!要有上街穿短衣或长衣的权力,要有堕胎和掌管自己身体的权力!”
她说了很多,说两性平等,说要争取什么权利,本来是临场发挥,但当真的站在高处时,一例例一件件,详细到生活深处不起眼的小事,详细到不能用男性代称作为一切贬义词的后缀。
她要推翻整个已经固化的体系,要破坏已有的社会格局,推翻桌子重新指定一套规则,把“先生”“国王”“他”都归还给所有人,让“男士”成为男人的尊称,让“firefighter”替代“fireman”。【3】
所有一切全都信手拈来,有条理和章法。
似乎她为这一幕已经预备了很久。
似乎她亲身感受到这些条条桩桩的不公。
似乎她胸中保有的怒火燃烧了很多年。
一切都源于胸腔里的愤怒,几乎不需要任何思考,而戴安娜本人的意识一边为自己的愤怒感到吃惊,又为自己争取男性权益的那些话感到荒谬。
这个世界太荒谬了。
她的演讲结束,所有人都长着嘴巴说不出话,大多数人都没听进去,表情愤愤,但因为对戴安娜的崇敬并没说什么。
那些被抢走头巾的男子慌忙逃窜,几个铺在地上的衣服和棕榈叶挡住头脸,一个钻到自己妻主斗篷下面,一个反应慢地到处跑都来不及,忽然白眼一翻柔弱娇软地昏倒在地,被旁边人搂住用嗅盐刺激,才幽幽转醒,泪眼朦胧的躲在一个女人怀里。
戴安娜胸中一股怒火更胜,但她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出于自己的权力,她当然可以强制命令所有人摘掉头巾,但那之后呢?男子们没了头巾遮盖,恐怕会躲在家里不愿出门。
正在这时,城墙另一边忽然响起男子的怒斥:“你们干什么!我以太阳神的名义起誓!我史蒂夫特雷弗就是饿死、死在外面,也决不去和那个粗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