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贯已是折旧价。”她语气自然,神色坦然,活像真有这么一回事。
她吃准了这帮地痞不懂首饰,直接搬出露华浓的大名来给镯子抬价。
谁知黄彪接过玉镯碎片,端详了一番,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玉倒是好玉,只是这鼎鼎大名的露华浓,手艺竟如此粗糙,镯形都不圆润?”
“这是刻意为之。”任白芷不疾不徐,信口胡诌,“不然如何与寻常蓝田玉区分?”
“你说八十贯就八十贯?”那小厮不服气地冷笑一声,“我还说它只值八贯呢!”
“好!”任白芷立刻应下,转头看向捕快手中的记录簿,笑吟吟地问道:“方才的财物损失是多少?九十七贯啊?那加上这八贯,正好超过一百贯了吧。哎呀,真巧,过拘留线了呢。”
此言一出,那小厮脸色骤变,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任白芷套进去,慌忙解释道:“谁说它值八贯了!啊不对!我们来的时候,根本没见过这镯子!”
任白芷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道:“当时你们斗殴,场面混乱,未曾注意到这小小一枚镯子,也在情理之中。”
她这副语重心长的口吻,反倒让那小厮更慌了。
黄彪总算回过味来,猛地转身,想要捂住四青的嘴,然而——
“彪哥!”四青已然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不可能!我们明明事先踩好点了,不可能砸这么贵的东西!”
话音刚落,四周瞬间一静。
片刻后,陈氏眼睛一瞪,扯着嗓子大喊:“听见了吧!他们自己都承认了!官老爷啊,您可得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捕快冷哼一声,刷刷几笔落下判词,合上记录簿,冷声道:“故意带头生事,恶意损毁财物,按律处以十日拘留。你们谁是头,随我走一趟。”
黄彪抿唇,目光幽深,最终轻叹一声,举手示意:“我。”
他大步走出,经过任白芷身旁时,脚步微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多了一丝玩味。
有意思,这当铺东家,他记住了。
而四青则愤愤地凑到黄彪身侧,耳语几句后,狠狠回头看了任白芷等人一眼,咬牙切齿道:“放心吧,彪哥,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第二日清晨,天光微熹,晨雾未散,街巷尚未完全苏醒。
陈氏被一阵恶臭熏醒,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鼻端的气味却越发浓烈。她皱着眉坐起,抬头望向窗外,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