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被降爵的消息,如同投入滚烫油锅的冷水,在长安城勋贵圈层里炸开了花。
鄂王!
陛下竟将魏王降为了鄂王!
这无异于一道冰冷的雷霆,狠狠劈在关陇门阀盘根错节的根系上。
明眼人谁看不出,这不仅是敲打李泰,更是陛下对某些势力挥出的一记重拳。
一时间。
往日魏王府门前那络绎不绝的车马,竟冷清得如同寒食节的坟场,只余下穿堂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
与之形成刺眼对比的,则是公主府门前那络绎不绝,几乎要踏破门槛的各色车驾。
道贺的、攀附的、打探消息的,怀揣着各种心思的人流,几乎要将长乐坊给塞得满满当当。
只是此时的魏叔玉,他早已经带着妹妹魏小婉,回到永兴坊的魏府家中。
午后阳光慵懒地洒在魏府略显朴素的庭院里,空气中浮动着草木的清气。
魏叔玉抱着粉雕玉琢的妹妹刚踏进家门,便被一阵香风裹住了。
裴氏早已候在影壁前,一双美眸红红的。
刚看见丰神俊朗的好大儿,她一把将儿子揽入怀中,力道大得让魏叔玉都有些喘不过气。
“我的儿…娘的玉儿,可算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裴氏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手指颤抖着抚过魏叔玉的脸颊,仿佛要确认眼前的真实。
“黑了,瘦了!那吐蕃的鬼地方,定是吃了大苦头。”她心疼的摩挲着,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生怕漏掉一丝伤痕。
“阿娘,我好着呢。”
魏叔玉心中暖流涌动,轻轻回抱母亲,又掂了掂怀里咯咯笑的妹妹,“婉婉,快叫阿娘!”
“阿娘!”魏小婉脆生生地唤了一声,张开小手就要裴氏抱。裴氏这才破涕为笑,接过来在她粉嫩的脸蛋上亲了又亲。
府里的奴仆们早已垂手侍立两旁,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欢喜。
每次大公子回府,总会带来海量的物资。他们这些做奴仆的,往往能沾上不少光。
几个半大不小的弟弟,魏叔瑜、魏叔琬、魏叔璘,更是按捺不住,一窝蜂涌了上来。围着魏叔玉七嘴八舌,声音里充满了孺慕与崇拜。
“大哥,大哥!听说你在象山上刻了大大的字?”
“大哥,吐蕃人是不是长得像夜叉一样难看?”
“大哥,给我们讲讲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