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道:“那…陛下那边?魏王府如此大规模的异动,百骑司不可能毫无察觉。”
高密轻笑一声,带着洞悉世事的淡然:“陛下?陛下此刻只怕正等着看青雀,如何在绝路上走得更远呢。青雀竟敢私蓄兵马,真以为他是东宫太子啊!”
她想起魏叔玉信中所布的棋局,脸上的敬佩怎么都藏不住。
鹰隼试翼,风尘翕张;根基不正,难承重器。短短十六个字,将青雀的命格批得一清二楚。
当青雀还在谋划镜中水月的皇位,玉哥儿却谋划大唐几百,甚至上千年的安宁。
格局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瞧瞧玉哥儿信中所言,只有死掉的异族,才是最好的异族。
多么霸气的格言呐,她高密差点就兴奋得尿了。
……
河北水道,风雪初霁。
一支规模庞大的船队,正在结冰的水面上艰难行进。
船身深深陷入结冰的河道正中,拉船的纤夫喷着粗重的白气。随着船身一点点挪动,河面上传来一阵密集的‘咔咔’声。
船上覆盖着厚厚的油布,打着魏王府的旗号,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护卫的“商队伙计”们眼神凶悍,警惕地扫视着水道周围荒凉的丘陵。
为首的头领卢彪,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脸色阴沉。
他回头看着一眼望不到尾的船队,又看看冰雪覆盖的河道,心中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
运气也太背了些,突如其来的寒潮,让船队与纤夫吃尽了苦头。
“头儿,探子回报,前方一百里水道结冰,要不等冰化了再走?”一手下策马靠近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卢彪啐了一口:“怕什么!区区一百里而已,让纤夫继续干。只要工钱给得足,区区一点结冰的水道,又算得了什么。”
船队继续缓缓破冰前进。
突然!
“呜——呜——呜——!”
一阵低沉而穿透力极强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从水道两侧的丘陵里炸响!
号角声苍凉雄浑,迥异于唐军制式,充满草原的狂野气息!
“敌袭!!”卢彪头皮瞬间炸开,厉声嘶吼,猛地拔出腰间横刀!
然而,已经太迟了!
水道两侧的丘陵地带,如鬼魅般冒出密密麻麻的身影。
他们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