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受宠的魏王呐,居然连图纸都弄得到。
三天后。
夜,浓得化不开。
献陵庞大的轮廓在惨白的月光下,如同蛰伏的巨兽,沉默地俯视着大地。
白日里庄严肃穆的神道石像,此刻在冷月清辉下,只剩下怪诞扭曲的剪影。
陵寝西北角一处新掘的盗洞,如同大地上一道丑陋的伤疤,贪婪地张着黑黢黢的口。
离盗洞一公里的山坡上,静静的停着一辆四轮马车。
“妹夫,他们真的是今晚动手?”
没等魏叔玉开口,冯叔俭急匆匆的跑过来。
“殿下,驸马爷,他...他们动手了。”
李承乾顿时就急了,“那还等什么,将他们直接抓了。孤倒是想瞧瞧,他们背后之人是谁,竟敢盗挖皇爷爷的陵寝!!”
魏叔玉笑着制止他,“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太子哥放心吧,只要他们进去就没机会出来。”
盗洞深处。
几点幽微的火光摇曳着,映出几张被汗水和泥土模糊的脸,眼神里只剩下野兽般的凶光与贪婪。
铁器刮擦着夯土的闷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沉闷地回荡,每一次撞击都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快了!**,这夯土硬得跟铁似的!”一个嘶哑的声音低吼着,带着粗重的喘息。
“少废话!加把劲!老子好像听见后面有动静了!”另一个声音催促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怕个卵!干完这一票,够咱们兄弟快活几辈子!”领头的汉子啐了一口,将手中沉重的铁钎狠狠楔入土层。
他姓王,家里排行老七,自然就取名叫王七。
此刻他浑浊的眼珠里映着火光,只有对那传说中如山财宝的渴望。
突然,“噗”的一声闷响,铁钎前端猛地一空!
“开了!开了!”压抑的狂喜瞬间在狭窄的盗洞里炸开,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几双贪婪的眼睛死死盯住那破开的缺口,后面似乎是一个更广阔的空间,黑暗深邃中透出诱人的珠光宝气。
一股混杂着泥土腥气,和奇异药香的陈腐气味扑面而来。
王七的心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猛地扑上去,用尽全力扒开那个豁口,碎石和泥土簌簌落下。
他迫不及待地将火把探了进去。
火光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