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复后,便摸索出规律,渐渐得心应手。
虽说店中人对她表面客气,尤其是那几个药童,见她偶尔去后院时,还会主动打招呼,但她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隔阂。
首先是因为迟到,陆医师对她态度生硬,言语间并无多少尊重;所以他那个学徒,也是他的侄子,则对她的问题大多敷衍了事。
只有那位稍微年轻的大夫初时与她攀谈了几句,还自我介绍说自己姓颜。
“任账房,这单药客人急用,炙黄芪四两。”颜医师将给小病人开的药方递过来时,还带着几分熟络。
任白芷忙接过药方,将药品价格记入账本。可她的手一顿,将“炙黄芪”误记成了“赤黄奇”。
颜医师接过药方后眉头微蹙,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随后便不再多言,转身继续忙自己的事。从此以后,他再未主动同她交谈。
任白芷却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毕竟她作为太太莫名空降过来的女账房,在这些已经在此工作许久的人之中,本显得十分突兀,在加上这工作在任白芷心中也只是临时活儿,所以别人怎么看她,她都无所谓。
只要老板钱到位就行。
又陆陆续续结账了几单后,任白芷对账房的工作越来越熟练了,到晌午时,她已经将所有事务处理妥当,账目清晰,货物有序,甚至能闲下来坐在店中发呆。
药铺斜对面,有一家招牌醒目的刘记金银铺,门面虽不大,却十分引人注目。金银铺这三个字听来便满是钱的味道,路过的人总会多看几眼。
起初,任白芷也以为这是家普通的首饰铺子,卖些金银饰品,毕竟金银铺的名字十分直白。
只见店门口高悬着一块宽大的木牌,上面用粗大的墨字书写着【日价】,紧接着的两行小字罗列了各类物品的价格。最显眼的是金银,后面依次是盐、茶、矾、香药,甚至还有犀角与象牙这些稀罕物。
这店是怎么回事?卖得也太杂了些!任白芷心中疑惑,目光在那块木牌上逡巡。
就在此时,一个店员走了出来,熟练地拿起笔,开始更新牌上的数字。
只见“茶”旁的价格从一百七涨至一百二,“象牙”则从九千四百五跃升至一万两千九,其他品项则仅有些许波动。倒是金银的价格纹丝未动,显得格外稳健。
这一幕令任白芷感到既新奇又熟悉。她忍不住咧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方式,倒像极了早期证券市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