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旋过半圆一道饱满的弧,被他正握在掌间。
他气息绵稳,继续道:“这是贺家人使出的沧海吟——”
音未落,木枝赫然再起!
同样的三式剑招,枝成剑影迅疾刺出,无论起剑角度还是腕回收劲皆有几分微妙的不同。
随着“潮生万顷”一式当空劈出,剑风凛冽,岸边篝火骤然被凭空截断半节焰头,猛曳摇颤不止。
这一剑的威势竟要比先前稳劲太多。
风势四散,吹乱了薛成瑾颊边的碎发。
他不由有半晌怔神,斟酌着方才开口:“所以你是在……学剑?”
他既能使出剑招中的毫厘差别,想必已将贺家的用剑习惯学之七八。
谢昀川微点头,算是认同这个说法。
“沧海吟创于东岛沂洲,而那位断芒山前辈也正是出自贺家。今日我见他们三人用这套剑法对敌,本家之人用剑于外传剑法果然有所不同。”
他收枝走回篝火边,慢而回想起自己在崖边下意识的细微举动。
那一刻他的确在意剑法胜过于价值百枚灵石的熊爪。
嗯。
剑道难苛,剑招与熊爪不可兼得。
虽失熊爪,但于剑法一项有所精进,也是勉为其难可以接受。
下次,便能更为精准地出招,劈爪而不伤熊掌了。
见谢昀川坦然地与他演剑解释,薛成瑾忽而就觉得……自己逼问人时是有点儿凶。
在谢昀川伸手要从他手里重新接过鱼时,薛成瑾一抿唇,把原本没烤焦的那条塞进他手心,瞥开眼含糊道:“……那你还是吃这条吧,也不枉你辛苦把鱼烤得这么香。”
谢昀川垂睑看鱼,再抬眼看他。见薛成瑾果断让出烤鱼,目光挪开又忍不住盯着那点焦黑烤糊的部分瞧。
一会儿盯,一会儿又捺住惋惜的馋意别开眼,如是三两次,那双眸子都要转不过弯了。
被强塞完璧好鱼的少年静默一瞬,抽出腰间匕首利落地替他把焦糊的鱼肉削了,这才开口说话:“要凉了,吃吧。”
焦壳下的鱼肉依旧白嫩鲜香,薛成瑾见之,登时愁眉一飞不再纠结。
他盘腿近火边坐下,第一口尝完鱼肉滋味,发自心底地夸道:“唔,很鲜!”
也不枉那么多天材地宝被拿来当作调味。
两人围坐在篝火旁吃鱼,薛成瑾瞧见早先眯眼的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