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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起眼的数瓶料粉,比库里那只冰纹白玉盘还要穷奢极侈。
薛成瑾嗅见香气,再也按捺不住凑到谢昀川身边,探头问道:“好了吗?鱼好了没呀,谢昀川。”
“很快。”谢昀川垂眼瞥见腰间偷摸探出的手,把鱼举远了些翻烤,才让对方摸得落空。
他回头,将薛成瑾被抓包抿唇的神情尽收眼底。
做厨子的反倒被偷吃的一瞪。
烤鱼又被架回原位,隔焰飘香。
不多时,微烫的粗枝递进了薛成瑾的掌心。
薛成瑾拿近一嗅,白肉鲜香,闻之便让人馋欲鼓动。
另一根粗枝被谢昀川交替到右手,在焰头稍撒补味,比他手中这条香气不逞多让。
薛成瑾稍眯了眯眼。
只是……这回看的却不再是鱼。
他目光落在谢昀川握枝的右手,少年握枝如握剑,修长的中食两指无意间比作剑指之势。
似已将剑化于心,无时无刻都能取物用之如剑,无鞘不藏锋。
谢昀川正将串鱼的粗枝拿起,忽而遭人一阻,两根指粗的长枝“嗒”声相碰。
竟是凭空被人截断了动作。
油香焦脆的烤鱼蛮横压在另一条身上,不让谢昀川轻易抽手。
始作俑者懒声开口:“等一等……吃鱼以前,不如先来坦诚交心一下。”
薛成瑾抬眼看他,眸光澄亮,不遮也不藏。
“你今日蹲守在崖间,恐怕不止是想捡漏贺家那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