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极,他要以这剑破开惊涛,将对方手中之剑彻底碾碎。
可他太过狂傲,目中不见谢昀川同样使出的最后一剑。
只要风雨不歇,沧海未竭,拍岸惊涛便有再起之时。
随潮涨再生,水势更劲、剑气更锐的只会是下一剑!
谢昀川剑尖劲气激荡,锐芒如白霜,扬剑直迎而上——
“当”一声脆响,水桶腰手中木剑被击飞在地。
胜负已分。
谢昀川力竭收剑,喘息数刻才起身道:“师兄,承让。”
脱手的木剑落在三步远处。水桶腰右手因剑余威仍在震颤,他面白如纸,难以置信地嗫嚅道:“……你为何会第四式?”
外院命炼气弟子修习沧海吟前三式,是为了让他们初窥剑意门槛。前两式为剑意起势,至第三式,方具沧海剑雏形。
即便将前两式融会贯通,以炼气期的修为与剑道体悟,展开“潮生万顷”中的苍波之势已属勉强。
何况是第四式“惊涛拍岸”。
沧海吟入门容易,想将其中剑势以剑斩出却一步一堑。即便水桶腰是筑基中期,也只勉强掌握第五式。
何况,他自问今日位置对换,他绝无可能如谢昀川那般,使出炼气灵力所聚的惊涛剑势。
……比落败更让他接受不能的,是双方在剑道悟性上的差距。
如有天堑。
水桶腰失魂般地死盯住谢昀川,欲听他口中的答案。
谢昀川闻声垂眼,看了看向自己手中的木剑,复而抬头道:“我预习过剑谱。”
因为看过剑谱,所以使得出来。
少年语气平淡,和答方才我喝了杯水般无甚差别。
气闷噎住的水桶腰:“……”
堂外,听见这话的薛成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看,我都说了。”薛成瑾将元宝从肩头摘下,伸指戳了戳它圆滚滚的脸蛋,“谢昀川这样的人,多容易招人讨厌。”
分明是个悟剑如喝水,只是被修为拖累了的剑道天才。
可这人非但不自知,还比其他人更勤学刻苦。
换作是你气不气?
武堂内,比剑落败的水桶腰不知自嫌丢脸地去了何处。众弟子一下子无人管束,都如叽喳不停的鸡崽般将谢昀川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夸起方才那场比试,好不热闹。
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