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短发已经被汗水打湿成一绺一绺。
在原地坐了几分钟,乌珩目光清明地投向身旁那株小草。
他这次没再因为想要知道答案而去拔它,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少年抬眼环视白茫茫的四周,这里不仅仅只是一个空间,这里是他的心脏。
-
汉州一中的操场空荡荡的,垂丝茉莉爬上了校门,与对面的巨型芭蕉分庭抗礼。
几只已经被吸干的丧尸躯壳吊在垂丝茉莉柔软的枝头,其中个别甚至还没有死透,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嘶吼声。而芭蕉树的芯子,则因为进食时不时往外挤出丧尸的污血。
学校内部的丧尸已经被一群人清理干净,学校成了附近区域里少见的一处安全区,但前提是不要靠近校门。
垂丝茉莉如一座绿色的通天塔,高度盖过了校门,顶端沿着校门顶端攀爬,如白玉一样的花条悬挂在校匾上,仔细看,花条的最末梢是已经干涸的血迹。这是垂丝茉莉的武器。
而芭蕉树遮天蔽日,叶面如巨伞,它的攻击路径现在还无从得知。
低泣声不断从教室的角落传来,教室里只剩下了十几人,个个形容脏乱,狼狈不堪。
食物贫瘠和水源紧缺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时溢加重的绝望和恐惧。
外界的消息从两天前就断得一干二净,没有人说话时,外面鸦雀无声,没有使人安心的警笛声,城市广播也没有动静。
不管是丧尸还是异化的动植物,都代表不了世界末日,秩序的崩塌溶解,同类的销声匿迹,才是末日。
教师中不停哭泣的女生叫阮丝莲,她眼睛已经肿成了两个桃子,因为就在几个小时前,她的父母驱车出现在了学校门口,看样子是专门来接她走的。
学生们曾亲眼看见垂丝茉莉绞杀丧尸,在教学楼上方大喊着离校门口远一点,阮丝莲慌不择路往校门口跑,她跑到操场时,中年男女刚好被垂丝茉莉卷着脖子吊到了半空中。
中年男女在痛喊挣扎,已经异化的垂丝茉莉却开始了大肆的进食。
女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爸妈被吸成了两具干瘪的壳,她晕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醒了之后便哭得停不下来。
其他人一开始也同情阮丝莲,到最后逐渐麻木,角落里杵着刀的黄毛烦不胜烦,终于爆发了,他跳起来,“能不能别他娘的哭了!难道就你一个人死了爹妈,难道我们的爹妈就全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