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罢了,郎君不必放在心上。”
那袁五深深看她一眼,仰天大笑出门去。
——世风日下,读书人均为胆小鼠辈,一介商贾女郎却是个有见识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矣!
袁五走后,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一会,吃了两口酒,嘴上越发没了个忌惮。
还是先前那人开的头,“这云家人都进去了,怎麽偏云二公子一人被摘了出来?”
“害,枉你自称消息灵通,你竟不晓得他?!这云二公子于应天书院念书,乃是主持萧明阳一等一的得意门生。据说年少聪敏,又生得芝兰玉树,世人皆传其是文曲星下凡……萧老毕竟是从太子太师的位子退下来的,在圣上那里,或多或少有几分薄面,甘愿舍了老脸来保这个弟子,也不奇怪。”
史如意在柜台后边坐着,故意竖起了耳朵听,听到云佑没事,心中正感宽慰。
那边忽又有另一位调笑说:“萧老早十几年前就退下了,哪还有这通天的本事?我怎地听说是长公主出面,才只是将人扣押待审,若按九千岁的意思,早就——”
那人嘻嘻笑着,举起右手,在自个儿喉咙上比了一刀。
众人会意,也跟着那人笑起来,不知在座是谁拊掌大笑道:“是了,是了!不是说这云二公子生得一副好皮囊,妍若好女……嘿嘿嘿,若得长公主青眼,收入府里也是有的。陪长公主睡上一觉,就能换来全家性命安稳,还说不清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呢!”
“哎,别的不说,传闻这长公主天姿国色,艳如牡丹……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换我我倒贴都情愿啊!”
场上污言秽语,越说越不堪为听。
史如意在心中冷哼一声,有心想治治几人,步履轻柔,缓缓走近,眯着眼笑说:“诸位郎君慎言,背后妄议贵人之事,非是君子所为。幸而我家主人不在食肆,否则今日便是徒惹祸端了。”
众人吃酒正吃得上头,看史如意一个弱质女子,更不将其放在眼里,哂笑道:“你家主人却又是何方神圣?”
史如意笑眯眯的,眼睛眨也不眨,谦虚说:“我家主人乃是长公主旧仆出身,昔日得过长公主不少恩典。”
“咣当”一声,却是酒杯砸到桌上的声音。
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酒瞬间醒了大半,在座几人赶忙收起那副轻慢的态度,又是肃言咳嗽,又是正襟危坐。
他们都只是一群未出仕的子弟,还在书院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