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乱,云佑倒是最为淡然的那个,收起了平日不近人情的冷清,态度温和又不失礼数。
他跟着史如意叫“梁婆婆”、“罗姐儿”,如同对着自家熟识的长辈一般,很是亲近。
每叫一次,对面梁婆婆她们的脸色就多一分古怪,尤其是罗娘子,似笑非笑地瞥了史如意一眼,眼里满是揶揄。
史如意被她这一眼看得有几分面热,对云佑却敢怒不敢言,心道:“好嘛,我叫我师傅,你总不能跟着叫了罢。”于是扑过去,拖住梁翁的手臂,甜甜地连叫几声,“师傅师傅师傅!”
一边喊,一边得意地回头,望了云佑一眼。
梁翁被她猛地吓了一跳,一下甩开她的手,声如洪钟,粗声粗气道:“叫啥子叫,你师傅年纪是大了,耳朵还好使呐!”
“扑哧”一声,身后传来云佑忍俊不禁的笑。
史如意有些讪讪地收回手,梁婆婆和罗娘子对视一眼,脸上均是无奈,这才装了不到一刻钟,就在人家少爷面前原形毕露了。
梁翁方才在大厨房里,才被梁婆婆提点过一番,让他好好表现,显出她们祥和斋的体面来。
梁婆婆心头忧虑,不好与梁翁多说,只道:“你这做师傅的,整日行事无状,假使被小郎君笑话,不让如意来继续跟你学做点心了,你待如何?”
梁翁睁圆了一双虎目,气势汹汹道:“腿长在如意身上,她愿意来便来,还能拿绳子捆住人不成?还有,你个老婆子,我怎地行事无状了,你给我仔细说道说道!”
嘴上逞完英雄,梁翁心头到底还是怕的,他这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了,盼了快十年,就盼来这么一个徒儿。
天分高,悟性足,耐得下性子,前段日子日日揉面团也不抱怨,与如意说过的做点心的法子,她样样都记得清楚。
头脑灵光得很,总能想出做点心的新花样来,更难得的是人也纯孝,知感恩。
梁翁常常背着人,和梁婆感叹道:“如意比我,只差在年岁经验罢了……把祥和斋交给她和罗儿两个,我放心。”
这话梁翁当着面,是绝对不好意思与史如意说的。可能做人师傅的都是如此,面对徒儿,端起架子,这夸赞总说不出口,怕徒儿骄傲,也觉得有损自个儿做师傅的威严。
他嘴硬心软,但梁婆婆最是知晓自家老头子,若论对如意的宝贝程度,梁翁居第一,她和罗娘子都得甘拜下风。
果不其然,梁翁没忍耐多久就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