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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父陆母见陆依依最后只能嫁个庄户,那是显而易见的颓然失望。但又舍不得到手的聘礼,不敢放手一搏。
一家子这些个想攀高枝的,最后落了空,那些钱在姚家看来为数不多,并不太在意。
而一人出走的陆小兰,一路上靠做日结工钱的短工走过了许多村庄,终于快到大镇郾城了。
在一个大雨天,她被一个独居的老奶奶收留住了几天。
等小兰要走的那天,老奶奶的独子,在郾城当差的儿子托人传来口讯,要老奶奶赶紧在村子里租个房子住,他请人来修缮老房子。
要老奶奶尽快搬离,他修房子的工期和人家是定好的。
小兰见老人家沉默,不解地问道:“您儿子孝顺,出钱出力给您修房子,您为什么看上去闷闷不乐?”
这几天的相处,老奶奶和陆小兰倒是很投脾气,于是直言相告:“我在这老房子里住了几十年,这个房子最近一次修缮是八年前了,也是我家老头子在去世一年前做的。
他经手的修缮,如今虽然看着旧却十分结实耐用。我住着挺好的,每一处都是老头子为我考虑的。
我不想大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这老房子里住到死。
可我儿子为了让亲家夫妇住进来,已经等不及了。”
“什么?”小兰听了个一头雾水。
老人家道:“亲家两口子比我年轻几岁,他们的儿子不大成器,两口子又比较溺爱,这些年高不成低不就的,出了事就是我儿媳妇找我儿子出钱出力帮着摆平。
我们俩口子见儿子负担重,一直自食其力,我老头子直到死也没享过儿子一天福,这也就罢了。
亲家儿子因为不成器,文不文 武不武的,也没个正经营生,一直也说不上媳妇。
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嫁,却提了个要求,亲家两口子自愿搬走,她才愿意嫁。而且对外不能漏口风,说这是她的要求。
亲家两口子也是可怜人,就住到了郾城我儿子媳妇的房子里,那宅子本也不大,当初是我和老伴节衣缩食帮衬着儿子买下来的。
都是傍着儿子养老,哪有跟着出嫁女的,亲家俩口子也觉得没脸,在郾城住着时都是以我儿子父母的身份。
我那小孙子、孙女也叫他们爷爷奶奶,为了这个,我们俩口子没去过郾城。
可前一阵子,说是他们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好赌把房子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