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不美,遗憾也不值得被歌颂,但这就是人生啊。
总的来说,相谈甚欢。
聊了将近一个时辰,她们才告辞而去。
元新帝望着她们的背影,端起凉了的茶水,在这闷热的夜晚里,她像一个寻常女人般和朋友谈了心事,倾诉与聆听,真的特别美好。
她希望和商国人做朋友的,对两国百姓都好。
但满朝文武赞成的人不多,便是她的心腹大臣,也觉得邻国便是敌国,没有做朋友的可能,只能暂时因利而聚,让她不要太过妇人之仁。
她没有妇人之仁,只是不想再打仗。
所以这一次谈判,她请了人来做斡旋,希望两国都能做出让步,让和平持续下去,百姓不再遭受战火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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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说:“讽刺的是,以往朕是长公主,可以高呼女子入仕,如今朕是皇帝了,却不得不徐徐图之,以平衡各方势力,削弱他们对朕的敌意和警惕,朕如今要考量的事情也多了,有时候心急气躁,恨不得把反对的人都砍了脑袋。” 宋华菱想了一下,道:“其实当皇帝和当官的不管是男子或是女子,相信陛下的目的都是一样的,终究是为着国家的长治久安,为百姓的安居乐业,当国家繁荣昌盛,永无战乱,届时您想如何革新,都不会有太大的阻力,至于眼下,陛下还是要稳固自己。”
话没说得太明白,但元新帝是明白她的意思,如今国中还乱着呢,多方势力妨碍,稳得住朝局已是十分艰难。
她如果尖锐革新,自己的帝位都没办法稳固,谈何未来?
沈万紫认同宋华菱,她道:“其实要做一件事情,不止一种办法,强行与他们对着干,是一个办法,但绝对是下下策,一个人的性格尚且难以改变,更不要说贯了千年的规则,陛下可以把观念种下,一定会有人沿着您的脚印,一步步走下去的。”
说完,她又谨慎地添了句,“就像我和华菱在梅山习武的时候,很多人不服我们啊,但我们凭着实力将他们一个个打倒,喊口号是没有用的,最好的办法,还是本事过硬。”
元新帝若有所思。
她是认真思索她们的话。
半晌,她说:“你们说得对,是朕心急了,朕之所以心急,是因为这件事情在朕心里已经很多年,总觉得十分漫长,可这个国家没准备好啊,女子们也没有准备好,她们的实力还不足以跟男子对抗,要给她们时间,也给朕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