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木丢下这句话后跟上了沈玉竹离开的方向。
牧仁记在心上,赛罕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方向,意味深长道。
“牧仁,首领和从前再不相同了,他已有了牵绊,行事不再肆无忌惮。”
“是啊,这是好事,您也能放点心了。”
*
“殿下。”
拓跋苍木在身后唤他,沈玉竹脚步不停。
他正在脑中想尽一切能骂的词骂拓跋苍木,虽然不过就只是翻来覆去的几句混账、混蛋和不知好歹的莽夫。
沈玉竹的衣袖被人从后面拽住,他走不动了,“放手。”
他扯袖子,结果在拓跋苍木的手里纹丝不动,沈玉竹恼了,抬头看他,“首领这是做什么?”
“殿下,别生气了。”
拓跋苍木不敢松手,一松手这人就又跑了。
“如果你是来劝我不与你同去东夷,那就可以走了,我意已决。”
沈玉竹恼恨拓跋苍木的固执,可他又何尝不是?只是固执的方向不同罢了。
“殿下想去便去吧。”
拓跋苍木不再相劝,“无论怎样,我都会护好你。”这是他的承诺。
沈玉竹嘀咕一句,“大言不惭,谁要你护?”
“那就殿下护我,方才你不是说过么,我死了你可怎么办?殿下,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啊?”
拓跋苍木悠悠然道,脸上带着调侃的笑意。
他眼睁睁地看着沈玉竹的脸颊越来越红,最后惹得人轻骂,“闭嘴!”
别说了!让他找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拓跋苍木看着沈玉竹窘迫离去的身影,眼神逐渐柔和。
他自小一路摸爬滚打上来,自认为烂命一条,没什么好值得顾念。
但既然有人在意,那他试试守好自己这条命,也并无不可。
*
傍晚。
篝火节在北狄的草原上开始。
一大堆木柴垒在平地上,随着举起火把的北狄人一声吆喝后将火把丢进,冲天的火焰伴随着周围人撒下的酒液中高蹿。
炽热的火温扑面而来。
身着北狄服装的女子和男子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鲜妍的服饰宛如旷野上翻飞的蝴蝶。
迟来的沈玉竹站在人群外,稀奇地看着这热闹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