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里面传来牧仁的声音。
“首领,我方才听说您让人将巡逻保护的士兵撤回。”
牧仁神色焦急,眼下北狄与皇室结亲,本就受到其余各部落的关注,正是树敌的时候,如若将士兵撤回,那些分散驻扎的族人岂不是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拓跋苍木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他方才沐浴过,此时敞着衣袍,微卷的长发被一股发绳拢住垂在身侧。
但哪怕是洗了冷水澡,拓跋苍木心底的灼热郁气也没有被驱散半分。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
拓跋苍木幽蓝的眼眸比往日看上去更为阴沉黯然,再没了昨日赶路时的爽朗明亮。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牧仁时,哪怕是久经战场的牧仁也忍不住垂下眼。
牧仁知道,首领这是已经对他不耐烦了,但有些话他却不得不说,哪怕首领要砍了他,像对待前任首领的心腹那样。
“首领现在正是需要收服人心的时候,我们缺少人马,倘若分散的族人愿意归顺,这于首领而言是极大的好事。”
拓跋苍木哼笑一声,“牧仁,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为何不愿意归顺吗?”
帐篷外的赛罕听得心惊胆战,见势不妙连忙掀开帐篷走进,“牧仁,你回来后是不是还没去见你的妻子,方才娜兰索还在问我你在哪。”
牧仁一愣,转头看向他,是了,他还有妻子,他并不是独身一人。
满腔的热忱被迎面泼了盆现实的冷水,牧仁茫然地站在原地。
赛罕连忙推搡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快回去向娜兰索报个平安。”
直到将人推出帐篷看人离开后,赛罕才摸了摸他花白的胡须重新回到主帐。
拓跋苍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赛罕,你不用担心我会对牧仁做什么,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种是非不分见人就杀的人么?”
“首领多虑了,我怎么会担心这种莫须有的事。”
赛罕特意将门帘拉下,这位慈祥的老者转身后严肃地看着他。
“但是首领,你今日确实不该下那样的命令。”赛罕直言道。
如果在北狄部落里,有谁能不顾及拓跋苍木的身份与他交流,这个人也只有对拓跋苍木有着养育之恩的赛罕。
拓跋苍木是中年时的赛罕在草原上的狼群中捡到的一个野孩子。
不过赛罕自认为只是个普通人,当年的野孩子如今成长为出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