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看着正对着的那面镜子微微出神,里面却又传来了恺撒不满的声音。
“你不会觉得你站门口我感觉不到吧?喂,以..虞宴,我看得到你,我还没瞎!”
“所以你现在在偷看我吗?”
“..我没有!我..”
虞宴轻轻敲了三下门,轻笑着打断了对方的对话。
“耐心穿你的裙子,别看了。”
他刚想要起身离开门口,余光却不经意间瞟到了木门上那道醒目的异样。
那是三道横跨了半米的粗糙划痕,看起来不像是这个房子里任何一个物件所能造成的创伤,与其说是人为的,倒不如说是野兽尖利的爪痕。
虞宴的指腹轻轻划过那道痕迹,蹭下了少许木屑。
但下一秒,这些痕迹却像是时光倒流一般诡异地一点点被抹平。
仿佛它们的任务就只是为了让虞宴看上这么一眼,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这个世上,像是只中途被扯断线的风筝。
他脸上的笑肉眼可见地淡了下来,缓缓向后退了几步,便面无表情地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虞晏慢悠悠地走到灶台前,像是提前知道什么似的,抬起灶上架着的那个炖奶锅晃了晃。
有着轻微的水声,沉甸甸的。
即使他昨晚亲眼见着恺撒将锅洗完后放进了柜子,但是虞宴的表情倒也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平静地揭开了盖子...
里面是一盆浸满油脂的黄色汤料,汤面上浮着几根鲜嫩的菜叶,闻起来有一股粘腻的腐臭味。
虞宴冷静地想,可能是那截指头的味道。
毕竟如果将这截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放到法医面前,怎么着也会被判定为高腐状态。
更何况腐烂的肉和那枚素银戒指长在了一起,更是散发出了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
虞宴平静地打量着那枚戒指,他记得这是那个死在海上的父亲,一个浪漫的法国水手,送给李女士的求婚戒指,也是对方的唯一一件遗物。
即使李女士很多次用最为狠毒的语言咒骂过它,甚至多次将它扔进了下水道。
但是虞宴最终还是能够在李女士的手上见到它,就像是一颗长进她肉里的藤壶。
虞宴望着这锅东西,心里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
不过好巧不巧,屋子里似乎传来了一道“砰”的动静,其间还夹杂着恺撒的几声微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