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红色的羊绒毛毯堆在外厅的角落里,毛毯上只有几道轻微的褶皱,依稀能看出来有人曾经在这停留过的痕迹。
为了不打扰尚在卧房内安睡的雄虫,今日值班的神官轻手轻脚地放下了盛着早餐的托盘,这才弯腰拾起散落在四周的画纸。
画面上的线条很凌乱,是神官从未见过的图案。
原本只是不经意的一瞟,那副色彩绚丽的画面却像是一道拥有魔力的漩涡,他的脚竟是就这么被钉在了原地,痴痴望着那副画面。
每一位神官进入阁下住所的时间都会被精准计时,哪怕超出规定时限一分钟也会面临极为严苛的询问。
因为这项规定,偶尔也会有兴致上头的雄虫找由头留下神官,就是为了能看到他们在超时后的尴尬与紧张的脸。
为了在阁下们的捉弄和神殿的规定中平衡,神官们已经对此拥有了一套颇为成熟的应对方案。
但这位神官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身子却依旧没有动一下。
他的呼吸肉眼可见的急促了起来,那张罩着白袍的脸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贴上了泛着油漆味的画纸。
口腔内突出的利齿带着分泌的涎水不停磨动着,竟是出现了几分暴动期的征兆,这是绝对不可能在神官身上出现的问题。
就在他准备将画纸偷偷塞回自己怀内的时候,一旁盘子里的糕点却是突然被抽走了一块。
“喜欢的话就带回去吧。”
这道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声音令神官悚然一惊,竟是连忙后退了几步,由于他的动作太过剧烈,甚至踩着身后的毛毯,直接跌坐在了上面。
“呼...呼...”
虞宴身上还穿着那件衬衫,他似乎对这件衣服格外的情有独钟,连带着睡觉时也只是多解开了几颗扣子。
他赤脚走在铺着绒毯的地上,一头黑发被编成了条松松垮垮的辫子垂在胸前,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乱晃。
那块茶酥点心在他嘴角留下了些细碎的糕屑,对上神官惊惧的眼神,他只是勾唇笑了笑,是个极为亲切的笑。
青年蹲下身,又拾起了其他几张画,朝瘫坐着的神官递了过去。
雌虫的手指动了动,下意识要去接,却是猛地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砰”的一声竟是跪了下来。
“抱歉!阁下..是我...”
“别紧张。”
青年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