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气得钻进虞宴的意识空间里骂了半个钟头,才憋着一肚子火出来。
“你那么能耐,怎么不干脆让他弄死你算了?”
虞宴那时候在浴宫里沐浴,室内升腾起来的雾气将对面的镜子蒙上了一层白雾。
他将额前被打湿的头发捋了过去,水汽熏得整个人身上都卸去了几分淡漠疏离的味道,身后那条宛如灵蛇般的黑色尾勾难得自由地缠在虞宴的腰上,尾巴尖激动得晃来晃去。
“我现在对死还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那你干嘛还突然提这么一嘴,你真不打算告诉我你又要做什么幺子?否则恺撒能犯病突然来找你麻烦?”
系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爱做不做,反正我要死了,你得和我一起完蛋,你看着办吧。”
“虞宴!你..你每次都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威胁谁啊!还保你一条命?那我是不是得感谢你没有让我一开始就去抗攻击?”
“我不是说了吗,只用保证我不受致命伤就行了吗?”
虞宴随手擦开镜子上覆着的那层雾气,目光平静地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无所谓地说道。
“其他的就随那家伙去吧,爱干嘛干嘛?”
“他弄残你我也不管?”
系统本是想呛对方一句,却不料对上了一双看智障的眼神。
“你商店里除了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就没有点别的货色了?”
系统:...
面对突然沉默的系统,虞宴也没有了和对方继续扯下去的兴趣,只是淡声又叮嘱了一句。
他伸手捏住那条窜到自己脖颈处的尾勾,指甲微微用力就嵌进了那片外表滑腻的尾尖。
鲜红的血液顺着上方的水流绕着他的手臂缓缓落下,流入冒着热气的下水口。
一股钻心的疼痛沿着脊椎一路向上,直到心口,那种近乎凌迟的痛意却是让虞宴感到一种莫名的畅快。
他看着自己手里那根蔫巴巴的尾勾,伸手放开了他。
他想,自己本来就是个公平的人。
别人不能欠他,而他也不会欠别人。
因果轮回,一报还一报。
这是世界上最为公平的准则,而虞宴的人生自始至终都在绕着这个圈活。
直到今天。
*
虞宴设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出现在这只雌虫身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