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议事厅的橡木台已经吵翻了天,棕褐色的苔木桌像是一道天然的分界线,隔开了两派吵得不可开交的虫。
“每年大大小小的战事不说一万也有上千,信号失联这种小事也不是头一次发生,难道就因为这个草率的原因推迟圣赞节?马尔伦上将,请原谅我的失礼,联盟军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吗。”
九翅官之一的梅菲斯·凯克神色淡定地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汤在喉间滚动,他眉头蹙了起来,似乎是味道不太合口味。
“小事?你说这是小事?”
叫做马尔伦的军雌闻言,顿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身后的椅子被他这一动作直接撞倒在了地上,但实木椅倒地的巨响却还是没有盖过这位年迈军雌的厉声反问。
“你他娘的在开什么玩笑,失联不是一天,是一个月!一个月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足够你这种虫被异兽消化成排泄物排出来了!”
军雌怒目圆睁,那双布满褶子的眼角似是也因为他这一动作平整了几分,他的胸膛上下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你这种只知道躺在蜜里享受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对军队的事指手画脚,怎么,推迟圣赞节是让你捞不着星币了吗,蛀虫。”
“马尔伦上将!您是在对我发起指控吗!”梅菲斯“砰”的一声将杯子砸在了桌上。
“哼,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你!”
在一旁看了好久热闹的查理·伦德斯见着针锋相对的两者,按了按自己酸痛的后颈,出来准备打圆场。
“行了,马尔伦,你也少说几句,梅菲斯这家伙嘴巴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他话说得难听,但也不是没道理。昆提斯的事不能急,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圣赞节不是吗,你也知道这是阁下们期待了多久的盛事,往年的惯例总不是说打破就打破的。”
查理·伦德斯拍了拍自己白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自认为得体的笑道。
“昆提斯的军雌当然要派人手去找,但你们一口气要走数万支舒缓剂,这不是让我们难做吗,阁下们怎么办,守护阁下安全的神官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让阁下们的身边出现不稳定的隐患吧。”
查理·伦德斯的身份微妙,光凭他是九翅官中唯一一位军雌出身的神官,联盟军在遇到他时也会给几分面子。
但显然,今天的这份体面,马尔伦并没有打算给这位尊贵的老伦德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