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叫那些曾经与大长公主府来往过密的世家心里头惊了一惊,不知道谢蕴会在遗书里写什么。但这件事情过去好些天,没什么异动,大家也就渐渐地放了心。踏入十一月,下雪了。陆世钦和云香月和离了。自从那一次云香月去平西伯府闹过一场之后,两家回去都请了长辈出来协商,最终陆世钦怒火消除之后,求了云香月的原谅。但有些事情发生了,即便大家都不再提,心里那根刺也不会消失。最终,还是过不下去,云香月提出了和离。女人总是这样,即便是伤心失望,撞了南墙,还得再撞一次两次才肯罢休的。云香月是有娘家可回的,但她却一头扎进了素珍工坊,她的女红做得极好,便是宫里的娘娘也稀罕。淑妃还亲自派人去工坊,叫云香月做一件衣裳。这里头显然是有跟皇后唱反调的意思,但她也是真心喜欢云香月的绣工。冬至这日,阖宫团宴之前,诸位内外命妇也入宫请安。太后素来喜静,但这日也会接受大家的拜见,同各家命妇说说话。皇后先是过来陪伴了一阵子,再回去长春宫里头等着娘家人来。殊不知等来等去,却不见自己的母亲齐大夫人入宫,倒是婶母堂妹表妹的来了一群。一问才知道,母亲是因为身子不爽利,不能见风,加上入宫了总要给皇太后请安,不好过了病气给太后,这才不来的。齐皇后自然不信,上次母亲与她说了工坊的事情,她拒绝了,看得出母亲脸上的失望与怔然,她知道母亲应该在闹小性子了。她有些失望,但没表现出来,只是暗暗吩咐了兰简,给母亲送了几句话和一份孝心。一套繁文缛节之后,皇后留下了小堂妹齐姿礼在殿中说话。这位齐姿礼,便是在女学与朱将军的孙女朱畅羽和广陵侯的小女儿向怀玉一同捣乱,跟颜如玉过不去的人。自从被收拾过一顿之后,倒是也收敛了些,只是偶尔还是会气气颜如玉,想要激怒颜如玉,好让她落个性情暴躁不堪为女学之师的名声。如此,女学的名声也就败了一半。齐姿礼嘟起小嘴,“堂姐,国太夫人太凶了,沈先生也严斥了我,我一时也不敢再闹了,要不就算了,回头闹到太后跟前也不好看。”皇后半歪着身子,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你以为是本宫想跟女学过不去的?皇上心里也有这个意思,原先女学创办的时候,皇上便担心宋惜惜风头太盛,只是女学到底是太后的意思,所以不好明着拒绝,只能用些手段,毁一毁女学的名声,那么便是太后要追究起来,也是追究宋惜惜没能当好山长,再说,本宫觉得她确实也不配,一个行伍出身的,怎还能当雅君女学的山长了?”齐姿礼才过及笄,如今还不到十六,心机不算得深重,也不知道宋山长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