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竹,语调温婉的说:“石竹,你也是~”
石竹垂下眼,避开坎蒂丝的眼神,转身拿着笔记本走到了孩子们面前,声调慢悠悠的说:“开始、上课。”
而坎蒂丝了然的低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石竹在阿如村生活了很长的时间,长到她教出了一批批的学生,长到她的嗓子已经能顺畅的说出一句流利的话,长到她渐渐淡漠了家人离开的悲痛,长到……她不再对笔记本里的那个人有任何念想。
夜晚,石竹坐在窗边的书桌前,借着沙漠难得明亮的月光,她鼓足勇气翻开了那一页。
时间长久泛黄的纸页中,夹着一封书信和一张偷拍的照片。嫩绿的信封上戳着火红的封漆,鲜亮又陈旧。
石竹在沙漠中日渐呈现小麦色的指尖拨开信封,拿起了那张照片。
冷面的少年天才穿着教令院那身嫩绿的衣装,神色冷淡的看着身旁来来往往的同学,蓝绿色的瞳孔中,那一抹赤红赋予了他别样的炽热。
一张青春中的觊觎,一位卑微的旁观者,只能偷偷摸摸的写下这封恍若初生便已枯萎的书信。
她现在……已经不适合再保留着这些了。
石竹打开门,把信封和照片妥帖的包裹在了一块丝帕里,死死的系紧。在依旧呼啸的夜风中,松开了手。
顷刻,风便已带着它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