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滑下黑线,无奈的接口说:“再说了,就算你不跑,还不是跟我一样被饿着?我在野外跑的时间多了,抗饿还是可以的。但你就不一定了,真的会饿死的欸……”
“那好过你一个人,而且现在还在想东想西的……”卡维嘀嘀咕咕。
雀丽丝沉默了。
她并不意外卡维会看出来,倒不如说,没人看出来才有问题吧?
可敞开心扉跟一个跟她有着相同境遇的人说这些负面的过往,她并不觉得是什么好的选择。
痛苦不必传递,欢乐自会感染。
时间就这样静悄悄的流逝了,他们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日落西山,夕阳艳红色的光芒透过窗户洒满了全屋。
“我不知道……”/“我以前……”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双眼对视着。
大约人总在情绪上头的时候干些傻事,他们伸出手,触及到了对方,呼吸纠缠、体温感染,就像两只抱团取暖的小动物,挤挤挨挨的躺倒在了那张单人床上。
额尖相抵,手足缠绕,近在咫尺的温度导致薄荷的清新香气也跟着卡维身上的一股馥郁花香纠缠在了一起。
他们静静的看着彼此的双眼。
卡维眼神鼓励着,等待着,雀丽丝开口了。
“我父母是教令院的学者,私下里也算是小草神的信徒吧。他们一直期待我能像他们一样,进入教令院,走到更高的位置,然后一代传一代,拥有更多的话语权。他们希望我们一家能帮助小草神。”
雀丽丝短暂的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但我不喜欢教令院。不喜欢它的天才论、它的学识至上、不喜欢它会对我造成的束缚……所以,在他们离开后,我退学了,然后在有能力的时候,我离开了须弥。”
“我逃避了父母强加给我的责任,我无视了神明的痛苦。”
雀丽丝说到这里,眼神灼灼的看着卡维,其中有哀伤吗?有后悔吗?
没有,她在等待赞同。
卡维没有发表任何评价,只是也低沉的开口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我曾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我父亲因为我而死去,母亲也沉浸在痛苦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鼓动父亲去参加那次的学院争霸赛,那他也不会死在沙漠里,母亲也不会成天的以泪洗面。就算母亲现在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也依旧有着一种沉重的负罪感和愧疚……”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