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鸣草最疑惑惊恐的,就是她跟那个黑衣人的武力差距。
明明、明明大家都使用了那方药剂啊……
“为什么啊……”鸣涧眼神中带着悲悯,也带着一点兴味,勾起了鸣草的下巴,对视中反问,“那你说说,为什么我要挡在你们面前呢?”
“你、你是为了自己是最强的!”鸣草笃定中带着一丝愤恨开口,眼神中也渲染上了几丝恨意。她完全忘记了鸣涧挡下的不止是药剂的使用次数,还有相伴的痛苦和必须直面的刀兵权谋。
鸣涧眼神定定的看着这个女孩,这个跟她同为鸣字辈残存下来的唯一一个同辈。
“我以为你会理解……终归是我多想了。”鸣涧看着鸣草淡淡的说完这句话,就示意死士堵住了鸣草的嘴。
转身淡然的靠在了身后的墙上,等待着。
与此同时,她的脑中再一次思绪纷飞。
鸣涧一直觉得自己命不好,父母不爱,弟妹不亲。她就像一根枯黄的野草,在没有人期待她的冬天拼命的扎下根,迟迟不愿离去。
而愚人众的那方身体潜能药剂,是佐证她命不好的第二个点。
因为它,她被强制卖入了德水家,成为了实验品,用她仅剩的两个血脉亲人钳制着,不得自由。
而在成长的过程中,她所到之处,皆是人性的搏杀。许多因利益而倒戈甚至刀兵相向死亡的人们,他们曾是亲人、爱人、友人……
鸣涧曾以为,她不会走到他们那一步。
但没想到,还是因为这药剂,她曾护在身后的一部分女孩子啊,愤恨说她在为自己搏利。
虽然现在是这样,但以前……她是真的希望能把苦难挡在她们之后啊……
“我每一次不疼吗?你看不见吗?还是说……你以为它没有副作用?”鸣涧的低语飘散在空气中,鸣草听见了,但她无动于衷。
但她不信没关系,有人会信鸣涧的话的。而他,会努力达成她的所愿。
鸣涧神色淡然,伸手接住了旁边一棵樱树上飘落下的一片粉色花瓣。宽大的衣摆中,白皙的手臂上隐约可见几道同色的伤痕,撕裂般的边沿。
而这一切,也被不远处的神里绫人看在眼里。
“这是在赌我啊……”
但在金发的旅行者回来之前,先有天领奉行的士兵过来围堵住了木漏茶室,并从中押解出了被捆绑着的神里家的家政官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