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实验或一个大型的项目,最忌讳中途改变策略。
调转航向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意料之中的逐客令。
陆明影握着水杯,低着头,一时没有回她的话。
沉默宛若有形一般再次充斥在他们之间,将两个人的距离推的更远。
他不动,就这么沉默的坐着。
偶尔因为身体负荷不住而闷沉沉的咳嗽着,带着整个身体都在晃。
有些人分手会说一句:以后还能做朋友吧。
为未来留一点可能性,为所有的关心与联系找一个借口,再伺机而动。
这样的话他能对这个执拗地小孩说吗?
他不敢。
他怕她当真。
于是只能站起身。
走人。
在陆明影沉默的时间里,孟禾璧一颗心像在火上烤一样,煎熬的她眼泪都要掉出来。
好在房间客厅没有开灯,只靠窗外街边的路灯照明,一片昏暗中陆明影看不情她强忍着颤抖的纤薄肩膀。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扛不住了。
好想去他怀里。
此时一直僵在沙发上的人终于站起身来。
“在这里过的好吗?我想听一句实话。”
他刻意带一些笑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过分的轻松。
五个月了,他没有亲口听到她说“好”,总是不放心的。
孟禾璧攥着拳,紧紧咬着唇,几乎闻到鲜血的铁锈味。
“我很好,陆明影。请不要担心我。”
黑暗中,他们始终相隔三米左右。
准确的说,是他靠近一步,她就下意识后退一步。
于是他不再前进。
陆明影:“那就好,总要亲口听你说我才放心。”
找男孩子陪伴也没关系。
只要能让她开心。
否则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孤独难过到偷偷哭,那才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孟禾璧不知他心中所想,悄悄擦掉眼泪,将他的身形在黑暗中贪恋的描摹一遍又一遍。
“你呢?”她还是控制不住问了出来,“陆明影,不要生病呐。”
我会很心疼很心疼的。
陆明影已经走到玄关,蹲下穿鞋的身形顿了顿,将嗓子里的痒意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