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身之处,是他们的家。 巷子口有家脂粉铺子,老板娘见沈蔚兰肌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雇她在铺子里招徕生意。 沈蔚兰靠着这份活计赚银子度日,日子清苦又疲惫。 但她有萧重弈在身边。 她沉溺于他敛藏感情的眼波中,那是一种更胜锦衣玉食、更胜骨血交融的知足。 再后来,萧重弈复为太子,重返东宫,在议定太子妃人选时,他不顾帝后反对,坚持立沈蔚兰为太子妃。 她想,她终归在他的心中占有了一席之地。 但东宫里的嫔妃渐渐多了,见到他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也是此时方知,他那双惯常不动声色的眼眸会对着其他女子流露温柔。 沈蔚兰算什么呢? 她是佩金饰玉、风华万千的太子妃,是端庄大度、不争不抢的东宫正妻。 至高至远明月,至亲至疏夫妻。 她与萧重弈渐行渐远,终于明白,陋巷中的相伴是她拼命求来的,从来不是萧重弈想要的。 立她为太子妃,是感恩,是谢礼,独独不是爱意。 心灰意冷时,沈蔚兰突然病倒了。 这病来得古怪,御医诊不出脉象有异,却时常在深夜里咯血。 她知道有人在害她,想要彻查,萧重弈却斥责她胡闹,命她闭门思过。 大限将至,她在隆冬时分冒雪出门,想再见他一次,问问他是否有愧。 然而站在他眼前,来不及开口说话便栽倒在雪地里。 记忆的最后,是漫天飞舞的雪花,是裹着狐裘的骄矜嫔妃,以及,脸色骤然苍白的萧重弈。 那一刻,皇太子的威仪决断、天家风度荡然无存,他的眼神慌乱、狼狈而又无措。 可笑。 人都没了,这副姿态给谁看? () 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