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知县一听,像是得救了一般,忙不迭地起身朝林雪意走过来,客气笑道:“御史大夫,还是请您来审吧。”
林雪意没有推辞,起身行到公堂书案后敛容坐下。
她并不急于询问秋声,而是一拍惊堂木,正色看着秦二老爷,道:“秦卓,公堂乃明镜高悬,伸张正义之地。按大晋律法,除有功名在身者,凡是百姓受审,无论冤屈与否,皆需下跪。你在这堂上站了这许久,可是在藐视公堂?”
这一番话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却是不怒自威,生生让秦二老爷听出了一身冷汗。他心知这是御史在给他下马威,虽然不忿,却还是如芒在背,双腿竟是有些发软。
“来人,让他跪下!”
堂上的衙役听了,立刻一左一右按住秦二老爷,饶是他面有不甘,也将他按着跪在了地上。
杀完秦二老爷的锐气,林雪意这才望着秋声道:“秋声,两个多月前,秦卓是如何找上你的,你可详细道来。”
秋声点了点头,含着泪道:“那时正是入秋,那日午后姑娘想吃莲子羹,不巧当天小厨房的厨娘有事告假,我便到伙房找萧厨子做一碗。我进伙房的时候,二老爷就在里面。他当时正跟萧厨子说话,见我过去就走了。
“可是在我回院子的路上,二老爷又跟了上来,让我去他的书房帮忙。我没有多想就跟着去了,谁知二老爷就将我关在书房里强迫了我。他还威胁我,不许我将那日的事情说出去……”
秋声说完掩面而泣,堂外众人一片唏嘘。
秦二老爷听到这里,也不由微微变了脸色。
林雪意看着秦二老爷,冷声问:“秦卓,你身为秦家二老爷,那日为何要屈尊降贵去伙房?”
秦二老爷眼珠一转,骂道:“我根本不曾去过伙房,都是这贱人污蔑我罢了。“
“是不是污蔑,我们很快便可以见分晓。”林雪意说着吩咐衙役,“传萧厨子上堂。”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萧厨子就被带上了公堂。他扫了一眼跪着的秦二老爷,目光闪烁地跪下了。
“草民萧大洪,参见大人。”
“萧大洪,你可记得,在今年入秋前后,你替秦苒悦做过一碗莲子羹?”林雪意问。
萧厨子不知堂上的大人为何要问起此事,虽有迟疑,却还是坦白道:“草民记得。”
林雪意接着问:“那在秋声找你做莲子羹的时候,秦二老爷是否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