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说。
“那怎么办?是不是要等天亮之后去报官,让官府来抓人?”深月想了想,又觉得这有些行不通,“可是等天一亮,凶手就可以离开驿站了呀,那时候抓人都来不及了。”
“用不着等到明天,凶手会自己跑出来的。”林雪意说着吹灭了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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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昧未明之时,下了快一整夜的滂沱大雨终于停了。
黯淡的光线从廊上窗格外幽幽射进来,将沉寂在黑暗中的事物映衬得越发沉寂。
就是在这样的万籁俱寂之时,走廊上却响起了微不可察的脚步声。
已经渗足了水的地板被缓缓前行的双脚一踩,便立刻显出斑驳的暗影来。
那串脚印延伸一路后,终于慢慢地落在了楼梯上。楼梯幽暗,辨识不清,一双略微细瘦的手便轻轻搭上了栏杆。
行路之人走下了几步,觉得脚下逐渐平稳,步伐便不知不觉快了起来,直到楼下陡然亮起烛光,那悬而未落的脚堪堪僵在了半空。
那烛光虽然并不是十分明亮,暖黄光线却如利剑劈开黑暗,直指隐匿于暗处的魑魅魍魉。
林雪意举着蜡烛站在楼下,看着梯子上下意识抬袖挡脸的人,同他打招呼:“冯兄这是要去哪儿?”
“哦,是薛兄啊。”冯玉从吃惊中缓过神来,容色稍敛,强笑道,“我这不是有些水土不服嘛,去趟茅房。”
“去茅房还要背着包袱啊?”林雪意笑着问,“这不知道的还要以为,冯兄是要畏罪而逃了呢。”
冯玉的笑容僵在了一个奇怪的弧度,他居高临下觑着林雪意,脸上闪过了一丝狠戾。
“薛兄,你在说什么?在下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林雪意自下而上打量着他,又是一笑:“是吗?我以为冯兄很清楚呢,毕竟你就是那个勒死了秦姑娘,又将她伪装成上吊的凶手!”
“薛兄何必同我说笑?”冯玉边说边继续下楼梯,声音已经恢复了平稳,“我跟秦姑娘并不相识,根本没有杀人动机。”
“冯兄说这话未免薄情寡义了些,我分明记得,晚间秦姑娘与人争吵的时候,还是很照顾你的呀。”林雪意冷冷地望着冯玉,讥诮到。
那时候秦苒悦与吕氏吵架,周卫跟冯玉都去劝架,秦苒悦对周卫出言羞辱,奚落起来并不留情,可是对同样是一介白身的冯玉,她则显得温和了许多,只是推了他一下。
她推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