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脖子周围的淋巴结......略显肿大。”
眼神继续下探,停在裤腰:“裤管明显宽了,晃晃荡荡,可腰部却是正好......是不是因为腹股沟淋巴结也肿,原来的裤子勒得慌?”
“乱七八糟说些什么玩意儿啊你!”咸总被她打量得浑身不自在。
“面色潮红,是低烧?舌头不停顶腮部,有溃疡吗?大清早九点不到,您已经进进出出茶水间好几次了,手上的咖啡没断过。头痛,乏力?”她的语速不急不缓,却咄咄逼人。
像是被戳中心事,咸总红着脸抬腿就想走。
易五一个大跨步堵在茶水间门口,连珠炮般继续发射:“我闺蜜是皮肤科医生,您可以去她那儿看看,因为我现在强烈怀疑您是——”
她停顿了几秒,然后转身面向格子间将音量调到最大:“梅!毒!二!期!”
她的话音刚落,办公室一片哗然,站在咸总旁边的男同事立定跳远了两米。
易五继续大声补充道:“我一开始说的不够准确,向您道歉。您并不是一头简简单单的种猪,而是一头不幸患有梅毒二期的猪,很遗憾,您没有配种资格。”
“我.......我tm干.死你!!!”咸总将咖啡扫落在地,气得牙齿打颤,大口喘气。
“现在道上想干.死我的人太多了,您得排队。”易五莞尔一笑,答得轻巧。而后蹲下身,用纸巾将洒出的咖啡擦了个干净。
*
清理办公桌上的旧物,各路奖杯被她全部扫进垃圾堆,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只有一个。
第一排的左边抽屉里,躺着一个小小的相框。她的手在相框上反复摩挲着。
人生所有尖利的锐角里,她触碰到了时光的某处柔软。
那里绿草如茵,青涩懵懂又富有朝气,甚至还有尚未湮没的,对未来的诸多期许。
很多年前的老照片了,像素分辨率远不如现在清晰。
十五岁的少年季宁,背影瘦削,脊骨嶙峋,像一块被风雨反复打磨过的石头。
他穿着干净的校服衬衫,左手托着篮球。衬衫随风鼓起,好似即将远航的帆。
少年温情柔软,也曾许诺过她彼岸。十几年间,他们形影不离。在每个绝望到几乎溺毙的时刻,都有他从天而降。
救她于水火,也救她于平庸日常。
可直到远方和彼岸成了一个未完成的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