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低声说话,不许过分展示手指,衬衣袖口不许挽上去露出腕骨,衣领不许开到第二颗扣子——总之所有让她脸红心跳的动作都通通不许!
“国外的医生回信了,我也定到了燕城那个专家的特需号。明天我们就过去,到时候把几个医生的建议综合下,如果可以,尽早把手术做了。”吴明景定定地看着她,如果决定做手术,自然是越快越好。最近易伍惊厥的频率明显降低了,但就怕拖下去又会出现些新的问题。
易伍点点头:“我听你安排。”
吴明景踌躇了会儿,继续说:“另外......我知道你需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但你现在还不能走路,所以咱们说好,我在这儿是给你当护工。是借住,不是同居。等你好了我就搬回去......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易伍只觉得好笑。这是他的房啊,他在他的房里给她当护工,还要强调只是借住,有没有搞错?
门铃这个时候叮咚叮咚响了。
她还在纳闷是谁,吴明景已经起身去开门。随后,屋里的灯突然全部熄灭,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了啊?”易伍狐疑,心里禁不住紧张焦躁,用手推动轮椅,想要去门口看。
“你在那儿别动,我马上过来。”吴明景轻声嘱咐着。
不多时,吴明景在幽幽烛光的映照下缓缓走了过来。他用手小心护着蛋糕上的蜡烛。
走到易伍身边,他蹲下身。光线跃动在他白玉一样的脸上,轮廓清晰的线条被蜡烛的光影柔焦了,他轻声唱起了生日歌。
一曲终了,吴明景嘴角上翘,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小伍,生日快乐,年年快乐。”
易伍垂头看了眼杰尼龟的生日蛋糕。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有几个年年,会不会到此戛然而止?但相隔十载,又等到季宁说出这句话,她仍然觉得很高兴。
每一年生日,季宁永远只有这句,“生日快乐,年年快乐”,和老学究一样古板、单调、没有任何新意,可只有她知道,这句话里包含了他最高最好最质朴的祝福。
回首前路,她所接受到的爱总是掺杂着各种利益考量。人人都告诉她,作为女孩只有力争上游、光宗耀祖才有资格进家族祠堂,所有人的祝福都是飞得更高更快更远。
可季宁偏偏祝她快乐就好。
即使她的降生不被任何人期待,即使她从来没有收到过她想要的祝福,即使有时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