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
接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儿,局促地俯身在狭小的空间里,给他们的床具换上一次性无纺布的被罩。
碎刘海搭在额头,轮廓分明的侧脸因为认真而绷着,却还是无与伦比的好看。
易伍几次想帮忙都被他推开。突然地,她心头涌上了许多歉疚。
“吴老师,对不起啊。”易伍低着头抽了个口气,食指蜷在一起,“让你跟我一起受苦。”
“受苦什么?”吴明景没停下手上的活,正在把她被子上的褶皱掸平。
“让你跟着失信人员一起坐硬卧。其实你完全可以去软卧的,没必要......”
“这里挺好的。”吴明景的声音和煦,听上去心情不错。他已经差不多收拾好,又拿了易伍的新水壶去连接处接热水。
再回来的时候,大耳狗的椰子水壶已经烫好,他接了点开水的底,拧开瓶装水的盖子,往水壶里兑了一些凉水上下摇晃,这才递回给易伍:“试试看,应该是温的。”
车厢里冷气打得太足,确实有点冷飕飕的。易伍喝着熨帖的温水,啃着鸡翅和汉堡大快朵颐,眼里闪烁着满足的光。
吴明景总觉得她的吃相,让人一看就有种幸福感。不像是从小山珍海味吃腻了,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反而透着一股子对食物的虔诚。
小时候谷佳慧不让易伍沾任何垃圾食品,可她又嘴馋,他就偷偷买给她,从她家高高的围墙里扔进去。
她爱吃,他就爱投喂,然后静静享受看她现场吃播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