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别人的认可。没有人教过我怎么停下来,我好像根本也不敢停下来。你说我偏执,确实是的。我偏执地追求世俗成功,把它们当成赖以生存的砝码,好像凭借这些,我就可以和人生谈条件,进而交换到一些公平。”
易伍说这话的时候慢慢悠悠,脸上带着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吴明景听来,却悲伤得一塌糊涂。
“但其实我只是一只蚕,在人工搭建的茧房里兜兜转转。就连所谓的成功,也是由他们去定义的。像西西弗斯推石头上山,奋力反抗命运,每一次推上去的时候都满怀希望,到最后却发现全是徒劳。”
易伍轻嗤一声,权当自嘲:“这样循环往复,永无休止,命运却早就刻在了墙板,越是反抗,越是显得自己荒诞渺小、不堪一击。我引以为豪的砝码,不过是一层包装纸,华而不实,把我包成了一件更趁手的商品,价高者得。然后我困在这里,出不去了。早知道这样,当初......”
抿了一口气泡水,她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离婚,失业,变老赖,再跑来你这里。世界天翻地覆,我好像重新活了一遍。外人看我失去了一切,但那些曾经束缚我的枷锁镣铐,突然间也跟着消失了。褪去了那些光环,我才有机会第一次直面自己。”
易伍看向吴明景,笑靥比夜风更温柔:“就是因为珍视现在,所以才会害怕,害怕我们的关系滑去一个无法控制的位置。那天和你说的每句话,都是我深思熟虑过的。因为在我看来,情欲是健康自然,合乎人性的,而情感......”
她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情感,更像是一种病态。比起虚无缥缈的情感,我更相信互相捆绑的利益,因为它看得见也摸得着。”
吴明景一直在静静听着,强迫自己不要转头与她对视。
嗡嗡的蝉鸣会泄露他的心思。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