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性地系在了腰上。
王捐默默受收回了想要替她拿的手,不愧是孟里正,省事省力还得看她。
“这是青川城外的村子,房子都还在。”他踩在湿漉漉的青草小路上,裤腿挂满了刺团。
孟知尧看到稻田里被淹死的快成熟的水稻,生出一阵阵心绞痛:“可惜还是涝了。”
王捐宽慰她:“这是天灾,人活着就行。”
路边的妇人在抢稻穗,黯淡无光,佝偻肩背,看见他们穿着不凡,还有铠甲,就知道是官家人。
她手里攥着不够一口的稻穗拦住他们,当即下跪,眼泪瞬间铺满灰褐的脸:“大人,求大人救救我,救救我,家里男人被打死了,粮食全被抢走了!”
“怎么还有人公然杀人抢劫?”王捐快按不住他的刀了,“还有多少人和你一样被抢的?都是谁在抢?官府不管么?”
妇人告状:“是附近几个村的无赖,我根本见不到官,进城前就被拦下了。他们还抢了老人和小孩的,拿去别的地方倒卖,赚了好多钱!”
越说越气,最后泣不成声,“我对面的那一家老人快要饿死了……”
这儿和京畿地完全不同,混乱无序,还是灾年,孟知尧倍感陌生,警报拉响:“不能进城?你现在往城里走,我看看你是怎么不能进城的。”
那个妇人不敢,王捐说道:“你只管去,有我们在,他们杀不了你。”
后面那几位士兵也这么说:“是啊大姐,总得让我们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妇人一步三回头地往一个方向去,接着离开了这个村子,走上了一条泥泞的黄土路。
他们上岸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古渡口,距离青川城特别近,中间只经过这么一个村子。
沿途看得出洪涝的痕迹,但是不算严重,这时候已经退了。
秋风萧索,没有阳光。
城墙顶还没看见,几个地痞流氓衣衫不整,坐在路边,嬉笑着等妇人走近。
接着一个灰衣衫的药膏青年站起来,大摇大摆地拦住她的去路,流里流气地威胁:“又想去哪儿啊?前面不让过,听不懂人话是不是?”